沙子,但他吃得最香。后来,他的女人走了,他没有再娶,但再也没来修过。我就每天来捣上一阵子,这样石臼眼就不会被磨平。也许,他会来或者派他的亲人来!”
就这样水仙奶奶不止一次默默地帮我家舂米,每一次用捣臼点染生活的无尽美好和向往,都是一次汗水、妙笔的挥洒,寄托着对花前月下的珍爱,对阖家团聚与安康的祝福;那圆锥体的石臼里绘出五谷丰登的回望和未来生活的壮锦……然而,水仙奶奶却一辈子未嫁。我的心,好酸,好痛……
“我进县城读书,他跟着我去了。”月正元不敢再说下去,生怕水仙奶奶听了受不了。
“这就好。当年甲午战争,他们每天吃的粮食,都是我带着姑娘们捣臼、舂米、筛米,然后冒着炮火送过去。现在我也没能力帮他了。幸好,他收养的孙子有了出息,我就舂些米放在石臼房,你拿到前线打鬼子。他自称宝刀不老,那是哄你们这些孩子,别让他上战场了。”
“月正元他已经……”月正元压抑不住喊了出来。水仙奶奶一口鲜血吐在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