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开拦河大坝就不用你们了!”泉龙杨带着父亲来了,泉府上的人向两边闪开,给他们让出一条小路。月正元站在人群里观察着事情的发展。
泉龙杨先下了马,再扶着泉村长下来。然后骄傲地说:“我堂堂一友军的营长,我们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的主力一到,应该不是问题。”
望天杨也向前一步,颇有讽刺地味道说:“泉龙杨丢了县城聚在圣道岭,是在等候一场大仗。扒河开渠的小事,贵军请放心,我们会在最短时间内让河水流进圣道岭。”
“我们和鬼子是正面交锋,不像你们打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泉龙杨说。
“我不管你们是正面还是背后,只要能让水流进圣道岭,我替全村的父老乡亲先谢了!”看来泉村长怀疑泉龙杨的能力,但对望天杨也持有怀疑的态度,他向前走了一步问:“友军未能去招惹鬼子,凭你们区区几个八路、游击队,带着一群姑娘就能把鬼子拦截的堤坝扒了?”
这时候,月正元说:“我们只需要一兵一马,一把镢头和一把铁锨。”
“哪来的后生?说大话不害腰痛,就不怕闪了腰。”泉村长说。
月正元说:“不动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只要泉村长不再和我们计较,保证把水送到圣道岭。”
“等水送到圣道岭,恐怕连人畜都渴死了!”泉龙杨说。
“就今天晚上!”月正元的话令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如果扒不了拦河堤坝,我从此离开大浴河,永不再来!”
“祸是特训班惹的,既然他们有这个把握,就给他们一个机会。”望天杨把场收了过去。
“如果明天天亮之前,水送不到圣道岭,别说你一个后生,就是特训班也要离开杨柳泉镇。”泉村长越说越激动,竟然连女儿都拿出来了,“谁做了这样的大事,我家女儿随他选!”
望天杨笑笑说:“这倒不必。如果感兴趣的话,就来看看谁去完成这个任务。”
泉村长一想也是,就让圣道岭的人回去,让泉龙杨陪着自个儿留了下来。
太阳从树的缝隙里将一束束耀眼的光束射到祭祖台之上,靠台的前沿一字排开从谁家借来的一张八仙桌子。泉村长靠中间端坐着,泉龙杨坐左,望天杨坐右,柳玮紧挨着望天杨。人选还没有开始,泉村长耐不住了,从兜里掏出来香烟卷来抽,烟雾随着轻微的北风袅袅向台下散去。
月正元、柳仙客和柳莲,特训班的老师坐在最前面。特训班三十多名姑娘聚拢老师的后面,或蹲着打纸牌、下大陆;或站着东拉葫芦西扯瓢。杨叶鸣带着泉香杨、柳迪负责站岗。这让喜欢偷窥女人的杨叶鸣既可浏览全场的女生,又可和身边的女生聊天。
选人即将开始,杨叶鸣稀疏的头发梳得像猫儿刚舔过一样,一双笑眯眯的眼睛也集中在这些织毛衣、纳鞋底的姑娘们,“请注意自身形象!”杨叶鸣一吆喝,会场一片肃静。
柳玮主持会议,先是泉村长、泉龙杨讲了几句,轮到望天杨了,所有特训班的师生还是停下手里的活计、关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听望天杨演讲:
“在大浴河的那边,鬼子攻占了老柳庄和县城,杀害我们的父老乡亲,还奸杀我们的姐妹。现在在河面上修筑拦河堤坝,妄想把河东的庄稼颗粒不收,断了前线打鬼子的粮食供应。大浴河里没水,就少了一道防线,他们企图跨过大浴河,占领整个杨柳泉镇,消灭圣道岭和三圣山的战士。在河的这边,八路军的后备军、防守部队,目前赶上了大生产运动的高涨怒潮。我们截获了鬼子的军车,救下了几十名姑娘。我们成立了‘女子特训班’,为了给抗日前线输送物资和人才,我们许多方面,和各府上难免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比如,月正元当作亵渎神灵的典型被审讯,今天又无疑让圣道岭水位严重下降。都请理解……”
“还有这等事?”泉村长碰了碰儿子问。
泉龙杨附在老爹的耳旁把审讯月正元一事说了。
泉村长刚要发火,被泉龙杨制止了。泉村长轻声说:“杨叶鸣让人不放心,少用他。”
“月正元提的建议很好,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任务,还不暴露目标只需要‘一兵一马’。这一马准备好了,就用红云,它既善于夜战,又善于水战。但这一兵,还需要从特训班认真选。这位英雄谁来做了,需要报名。”
突然一阵旋风把望天杨的褂子掀起露出白白的肚皮,接着将他手里的演讲稿吹走,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已像片片纸鸽被风卷到了天空。大家的目光也随着纸鸽飞走了。
柳玮将风吹散的头发整理好,看看泉龙杨说,“柳仙客,就很好的青年吗?给他报个名。”
“要自己报名!”泉村长捣了捣望天杨的胳膊小声说,“我想通过招兵把清扬嫁了!”
“泉村长建议自己报名,到台上报名。他还有一个意思,被选上的自然是他泉家的女婿。”杨叶鸣话音未落,台下人群向前聚拢。选兵招婿这可是新鲜事儿,都不再看那旋风,把目光回到杏坛上。
这时候,柳仙客从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