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元下了河提,穿过一座郁郁葱葱的柳树林,来到了一片芦苇荡。这时,前面不远处传来戏水的声音,“红云一定在那儿”,月正元以为马在那儿洗澡,就疾步前往,却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弯着腰,像是在偷看什么。月正元悄然拔出手枪,悄悄地跟在那男人的身后。
一个个如泉似玉,搭着对儿的姑娘由茂密的芦苇保护着,去拧干旗袍上的水。那滴水声噗噗滴在滚烫的小草上。那男人透过苇叶间的缝隙清楚地总览全局之后,把目光集中在一位留着齐耳短发的少女的身上……上午的水田里,他所看到的不过是浑身泥浆的女人,想象折磨着他脑袋几乎要爆炸,现在她洗去了身上的泥水,把一个雪一样白亮的身子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他感觉那地方黏糊糊的,等摸下一看,竟然是蛋清样滑滑的东西!
“再看我削了你……”月正元想照他的屁股给他一枪,可是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男人竟然长得和杨叶鸣一模一样。月正元记得,当年的杨叶鸣最喜欢泉清扬,也不至于这么色啊!在一个女人罩上留下一片乳白色的液体……与此同时,那短发的少女发现了身后芦苇丛中一双狼一般令人恐惧的眼睛,“啊——”一声高贝分的尖叫,下意识的用双手挡住了雪白的、凸起的东西。
“泉清扬,出什么事了?”柳莲等几名已用好罩儿、小裤的姑娘们立刻围住了她,关心而惊慌地想了解情况。
“我看见一只狼!”泉清扬颤抖着嘴唇指着那一片芦苇茂密的地方说。那因惊恐过度而苍白的脸很快冷了下来,犹如寒冬大浴河里的冰块一般。
“我的罩儿和旗袍都没了!被狼叼走了!”
“大概被风刮走了!”柳莲告诉她。
月正元觉得鼻子痒痒的,用手一模,才知道鼻子流血了!月正元不是听见狼而害怕,而是在她们的惊慌失措的时无意看到她们的身子。虽然没有像杨叶鸣那样贼看,但那贼心也是犯罪。大白天哪来的狼呢,走吧,月正元收了枪。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那男人一边诵读着一边站了出来,“我杨叶鸣,不认识了?师妹!”
泉清清打量了一番,是生气,还是激动?是心痛,还是关爱?心里就想打碎了五味瓶。见他还**地盯着自己,从牙缝里挤出这样愤恨的话来:“没想到你是杨叶鸣?”
杨叶鸣非常得激动加感动,紧盯着泉清扬胸前一道血印,那是芦苇叶子划破了——她不能没有罩儿的保护,他怕她吓着,轻轻地说:“泉清扬,看你害怕紧张的样子,见到什么啦?
“我看到一只狼躲在芦苇荡……”泉清扬有些害怕地说。
杨叶鸣狡猾地说:“啊,我也看见了。还看见月正元吓得跑了,我担心你们有事就过来了。”
“狼什么样子?妹是说你呢。”
“不过,我们这儿的确有狼。狼,有黄色的或者褐色的皮毛,有时还粘着草屑。我刚到这儿的时候,就亲眼看见一只狼用尖利的牙齿撕开一只野鸡,被撕裂的血肉和骨头,一片鲜红色浸染在地面上。狼迫不及待地将牙齿镶嵌在肥肥的、热热的肌肉里,然后将那片湿淋淋的肉块吞进胃里……”
“别说了,吓死人了!”泉清扬双臂抱在胸前,她不知道自己刚从鬼子的机枪下逃出来,却对一只狼这么地惊慌。
“我见狼叼走了你的东西就摸起一块石头,狼丢下东西跑了。我发现是你的罩儿,想等你洗过了才过来。那地方磨破了吧,还你!”
泉清扬一把抢过却见上面黏糊糊的蛋白质,生气地丢下。
“或许是那是一只公狼,嗅到了上面的馨香,流下的口水呢。”杨叶鸣重新拣了起来,“你都是大姑娘了,没这个不行吧。”
“你偷看洗澡。你现在滚开,我可以不告诉月老师。”泉清扬非常小声羞涩地说道。
杨叶鸣听见有人说话,就放了泉清扬,哼着小曲往岸上走,被月正元突然喊住:“你拿姑娘们的东西做什么?”
杨叶鸣一脸委屈的样子说:“河面上跑过来一只狼,叼着女人的罩儿,是我从狼嘴里给夺下想还她们。可人家不要!我何必要再捡起来?”
“你比狼还狡猾!”月正元仍一脸的怒气说。
“随你怎么想!我捡回去洗洗?”杨叶鸣又要回去找。
“谁稀罕你搞脏了的东西!”柳莲气得直跺脚。
“好吧。我进城给清扬买一个就是了。将来,她升学,找工作,谈对象,我都可以帮她,只要她高兴,我愿意替她做!希望她能够原谅。”
看到杨叶鸣虚伪的表情,月正元的唇迹微微一笑——在月正元的记忆中,像杨叶鸣这样的混蛋,表面上都会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都会在女人面前泉言巧语、大献殷勤,都无疑于诱骗女色,月正元就有一股怒火从胸膛里喷涌而出:
“你不要再解释了!你以为你说的话,大家会信么?”
“各位同学,你们帮帮我向泉清扬解释一下,我们绝对是误会!”杨叶鸣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