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送给了一个国--民--党的官员。那官员玩腻了我,卖给了柳泉宫。后来,被月正元救了出来,学文化,练技术,我看到了光芒,可是这个时候,杨叶鸣又强占了我。那官员和杨叶鸣,他们才配沉河!偷红薯的事,是我教柳仙客做的,你们放了他。把杨叶鸣抓了!为什么不敢啊?”
“荡荡乾坤,茫茫中华,岂能几个蝼蚁撼得动?吾比窦娥还冤也!”柳仙客又斯文起来,他想死后也做有文化的人。
谁也没有听信她的伸冤,更不会让杨叶鸣沉河。他们一口一个唾沫吐干净的时候,才举行大典沉河。
月正元又过去握着两根柱子,递个眼神。
月正元依依不舍离开。他俩被抬到柳仙客开了多年的船上,笼子的下面还绑着一块石磨。
太阳将最后一抹余辉散尽,大浴河岸夜色渐渐地弥漫开来。杨柳公等几个重量级人物最后一次来到笼子面前,一一验明正身。这个时候,是心理的斗争,只要泉专员和柳妈其中一人说一句话,也许就把他们放了。从此泉柳两家要对杨柳公感恩戴德,然而,泉柳两府不会这么干,他们要看看杨柳公敢不敢!
杨叶鸣最后一个过来,低声对柳仙客说:“只要你告诉我,在窖子里发现的秘密,我可以向父亲他们求情,立刻放了你们!”
“狗特务!”柳仙客把唾沫吐了杨叶鸣一脸。
杨叶鸣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帮着杨府上的自卫队把笼子抛到河水里。于是,沉河的大礼告成,他高兴地跨马离去。
不是所有的人感到高兴,大家觉得一对活生生的年轻生命没有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却这样残酷地死在中国人手里。仅仅是一对夫妻进窖子偷了一个红薯,未免太残酷了吧。何况,时代变了,自五四运动以来,外面的自由之风不管杨柳公等老夫子如何的封锁,还是刮了进来。男女之爱何罪之有?即使婚前睡在一起也不至于犯了沉河的死罪?何况他们是一对夫妻。然而,面对杨柳泉月府上的封建势力,还有泉家背后的国军和鬼子,所以没有谁敢说。他们一个个在大浴河一带是统管政治、经济、教育乃至军事的人物,连当地的国共两军都让他们三分,作为抗日争取的对象。
不过,像月正元等不信邪的也有,按月正元说,天不怕,地不怕,穿起草鞋就搬家。他们感到像杨柳公和泉专员专横跋扈,太顽固,太可恶。他要去救他们。
月正元想,他向泉梦杨和柳仙客递了多次眼神,凭柳仙客的才智应该领悟到。然而,他还是不放心地找个机会跳进水里摸到了笼子。笼子打开了,里面没有人。
月正元一阵惊喜钻出了水面,跨马回来学校又回到杨府大院,都不见他俩的踪影。只见杨柳公和望天杨坐在一起说话。
“爹!多谢您能留他们的生命。”望天杨倒一杯水过去。
杨柳公微微一笑说:“你以为我想伤他们啊,我是给泉家点颜色看。”
“怎么,他俩呢?”望天杨问踏进门槛的月正元。
“爹,你干的好事?”月正元埋怨杨柳公。
“正元,你误会爹了。那两根能活动的柱子就是爹事先安排的。我们这么做就是想试探一下,谁才是想找储备库的人。”
“他俩不见了!笼子里没有人了!”月正元很紧急地汇报。
望天杨很有把握地说:“他俩已经被杨叶鸣救走了。”
“他会救他俩?”
“急于找到窖子里的秘密。我想他们已经在询问了。不过,你放心,我们派人监视他们的一切行动。”
月正元很是不解,说:“他俩都是我特训班的人,你们不心疼我心痛呢。你们想一想:沉河的事把他俩的身心带来多大的伤害啊!现在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什么手段都可能用上。要是被鬼子知道了,又会是怎样,你们想过吗?”
“月正元,怎么对爹这样说话。放心吧。”望天杨起来,望着月正元吩咐,“这事过去,泉家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爹能玩沉河,恐怕泉家能耍河伯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