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泉梦杨奇怪地问。
“围墙和房子全倒了呀!好多被埋在泥沙里。”杨燕告诉他们。
“见过柳仙客吗?”泉梦杨急切询问。
“还有红云?在哪?”月正元问道。
“仙客叔叔没事!”月明楼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伸出小手指了指前方,喊:“爹!红云马!”
堤坝上像是飘过来一片红云,接着红云冲下了堤坝奔了过来。月正元激动地抱着马头,一人一马热泪纵横。月正元想起柳仙客跨马而去。
咆哮一天一夜的洪水终于退了,大浴河恢复了平静,满河的芦苇烂草着上一层泥浆,树木像穿上了长筒袜,足有一脚深的泥沙在烈日下爆晒着。
四周静悄悄的,上千棵杨树带着泥浆飘摇着,浓荫深处不时传来呖呖莺啼,委婉悦耳。月正元转过身子,只见柳仙客的头顶上一圈又黑又烟的光圈,他微闭着双眼,咿咿呀呀着什么调儿,他光着胸膛,怀抱着船桨,俨然一位大佛一样地坐着。
柳仙客说:“一场大水过后,除了围墙和房子之外,无损矣——”
月正元驾马回到三圣庙,只见围墙全部倒塌,那些舍不得拆除的危房倒了,如一个个小山堆在那里,靠庙的那一个树干撕裂开,歪斜着倒在地上,为这残墙断壁默泣着,树枝上还套着绳索,系着桌凳。抬头看,树上沉甸甸的悬挂着书本和仪器。老杨树啊,你又一次以你博大的胸怀和坚强的毅力救了学校啊!月正元望着洪水给学校带来的劫难,心中一片惨然。
“那古树靠庙的树干倒下来,给学校重建提供了条件,再说教室多在大水中轰然倒塌。”杨燕又领着月明楼过来说,“经过这场洪水,他们一定良心上会发现,学堂该建了!”
“我怎么没见泉清扬老师啊!”月正元惊慌起来。
正说着,泉清扬过来。从她现在的身材和温和的面容足以想象当初三圣县城县师范的校花是何等美丽。
月正元很木讷地站着,看着。泉梦杨和泉清扬相拥相抱,很凄凉地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受惊受累了!”
“这一次,我们牺牲了那么多亲人——杨府和泉府,游击队、新四军和大哥的军队,那么多人前天还健在,一场洪水和战争说没就没了!”泉清扬说着泪如雨下。
“所有特训班的学员,她们的后事要安排好。”月正元说。
“柳玮已经报上去了,我们这边也向望队长打了报告。”泉清扬很无奈地说,“各村借用的房子,在这次洪水中大都倒塌了,看来恢复教学秩序还需要再等等。”
月正元的态度不容置疑:“培养人才,绝对不能等。再想想办法!”
“杨叶鸣一直在做杨柳公的工作,打算把杨府的九间洞房腾出来全部给特训班的新生使用,其他的姑娘暂留在杨树湾,搭一些棚子用着。”泉清扬说出杨叶鸣的下一步打算。
“杨树湾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人躲在家里做这个工作。不会是做了丢人的事无颜见人了吧?当初,杨燕要把九间洞房当特训班的教室,他变着法子阻扰;现在他主动做工作,不过拉大旗作虎皮,披着冠冕堂皇的外衣而已。”月正元说着,要走。
“这时候还牢骚这些没有用的。你想想把我们的学生、教官分流到别处,这也是在保护特训班。我们应该携手前进,共同越过沼泽。”泉清扬说着,又望着泉梦杨,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你们先换衣服,后吃饭,再休息。工作嘛,以后再说。”
三天过后,半尺深的泥沙基本上清理,老杨树上的板凳、图书、仪器早已转移,老杨树像是困极了的老人默默地静立着,守护着一口口残墙断壁。泉专员派镇政府在三圣庙旁边搭建了三口简易的帐篷——两口教室,一口做办公室兼作宿舍。
“这几口房子怎么能把特训班办下去?”月正元骑上红云飞速奔往三圣山去找望天杨,副队长正好和泉龙杨打电话:“望队长不在,没有他的同意,我也不好去山庄啊!”
泉龙杨继续劝:“我想请你去一个景美、酒美、姑娘更美的地方……”
“……”副队长说什么,月正元没有听清,大意是在大浴河一代,没有哪家酒店能和他的山庄比。
“你们这是去哪里啊?还有比山庄的姑娘更漂亮的?”月正元进来了,说。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们有一点事,找望队长有事请求。耽误副队长泡妞了吧。”
“你别想多了。我和泉营长只是开一个玩笑。哪敢泡妞?”
“什么时候还有心开玩笑?副队长,我们的三圣庙学堂,你们管不管?”
“你坐下!我们怎么就不管了呢?我刚才还打电话和泉营长商量呢。”
“不是商量到什么地方吃饭更好,姑娘更漂亮吧?”
“怎么又来了?只是玩笑。”
“你们到底管不管啊?你不管的话,我亲自找望天杨队长。”
“我们正在管着吗?搭了棚子,把学生安置在附近的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