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宫换了宫装,到她的殿门口一看,她在侍女的伺候下已沐浴更衣,只是衬着华丽的宫装,她的容颜和发髻便显得过于素淡。
“很不搭啊。”我摸了摸鼻子:“怎么不上妆?”
她扁了扁嘴:“不适应。”
我不由得勾唇浅笑:“那是她们技术不行。来。”
引着她到妆镜台的凳上坐了,道:“我帮你上妆。”
她好奇的盯着我:“你还会这个?”
我喜不自禁的挑眉:“相信我,我是万能的。”
施粉描眉,轻点红唇,朱砂点眉。那整个过程两人近在咫尺,甚至她睫毛的每次轻颤我都看得清楚。
忽觉有些燥热,只好同她说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待会儿,切忌紧张,她最见不得羞羞怯怯的女子,”
绕到她身后,让她面向铜镜:“喏,看看怎么样。”
说完动手去拆掉她头上原先松松散散的发髻,她注视了一会儿镜中的自己,半晌问我:“你很怕天母娘娘不喜欢我?怕我丢人?”
我手上动作一顿,轻笑开来:“想什么呢。若你合了她眼缘,岂不是能省很多事?”
虽然我知道这几率很小,无论要嫁给我的女子优秀与否,最后这桩事。都很难有结果。其实我心里再清楚不过。
从怀里拿出那支发钗,插入她发间,算是大功告成:“仙妻真会长,无论浓妆淡抹,都令我喜欢的很。”
她侧身在我腰间掐了一把,被我制了手,便半娇半嗔道:“你在花楼就这么调戏姑娘的吗?”
“冤枉啊。”我挑眉看她:“像我这般洁身自好之人,你上哪找去?”
“去,就会贫嘴。”她呼出一口气,嘀咕道:“手法这样娴熟,指不定讨好过多少女子。”
她这样可就真的屈说我了,像这种无师自通的技术活儿,看两遍就差不多能上手了。何况眼前的人是意中人,怎么会不知道她什么模样才最迷人?
我伸两根手指捏着她下巴让她抬头看我,邪魅一笑:“那本宫以后只为你一人描眉画目挽发髻,好不好呀?”
她轻哼一声打掉我的手:“不然你还想给谁画?”
“是是是。”我心情很好的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娘娘您请。”
“没个正形。”她白我一眼自己却笑了出来,我把她拉了起来:“当心脚下,走吧。”
我们直接去了瑶池,见过礼,母后她老人家今日倒是格外慈眉善目亲切温和,不过这都不是真的。
一阵寒暄,母后便让仙儿先走,留下我一个人,说是许久不见想跟我叙叙旧,我当下心下一凛:又要挨骂了。
果不其然,仙儿前脚刚走,笑吟吟的母后立刻沉下了脸。
我在心中叹息一声,跪了下去:“请母后恕罪,孩儿知错了。”
“知错?你有什么错?”母后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
我深吸一口气道:“孩儿罔顾母后赐婚跑去人间,此一不该;卷了仙界之物去人间换银,此二不该;不问母后的意思擅作主张命天兵去妖龙族蹲守,此三不该;孩儿为了见她骗母后说去兴师问罪,此四不该;孩儿……”我抿紧了唇:“为迎合母后喜好亲自为她上妆,此五不该。”
“你也知道!”母后猛地甩袖:“你向来认错诚恳,就是不知悔改不思进取,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母后,孩儿答应这桩婚事了,愿迎娶仙儿为妻,且不会再逃婚,让母后为难。”
母后满眼的怒火骤然冷却,良久,温声询我:“渊儿,当真喜欢此女?”
“是。”我抬眼去看母亲:“母后不喜欢?”
母后她深呼吸了几次,奇怪的是并未发火,而是若有所思道:“这样,倒也好。”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我心中蓦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既然这样。”母后的神色缓和下来:“你便去吧,多陪陪她。”
我愣了一下,母后的反常让我更加不安,还是行礼道:“谢母后提醒,孩儿告退。”
我没有先回素皑宫,而是去了仙医院。
甫一进去便看到莫尘坐在窗沿上捣着什么药,我那颗不安的心便定了下来。
在这里,母后对我要求苛刻,别的仙者曲意逢迎,这个仙界,也唯有阿尘真心待我。
虽然会有矛盾在所难免,但是打一架也就没事了。何况从前我挨了天鞭,母后下令不许医治时,除了一个莫尘,整个仙医院没有一个敢踏足素皑宫方圆五里内。
他察觉到我进来,抬眼微微一笑:“阿渊,你来了。”
“几日不见。”我边说边走进去:“你果然又在捣鼓这些东西。”
“阿渊。”他起了身道:“我最近发现了两种奇药。”
“哦?”看吧我说什么,果然是捣鼓药材都捣鼓傻了。
“这两种药无色无味无毒,药性存在时间却奇长,两种药一旦相遇便成剧毒,就是我,也解不了。”说着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