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等到了赛诗大会的这一天,可出乎意料的是,碧落书院里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很是疑惑,向老院长也打听过,他也不知道。
那么……月清秋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这个所谓的赛诗大会,会由他一手挑起么?
我回到课堂上课,虽然周遭的人极力保持原来的状态,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勉强。另我在意的,是对我身份的揣测。原本因为我和渊月同时入学,所以有很多人猜测我是渊月国皇室的旁亲之类。可后来,见我和渊栖棠、七垣走的近,又猜测我是幕僚一类。而现在?
“那是月家人吧……”
“一定是,月家人把那三个人的亲眷家室都清干净了,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月家人…竟然是月家人。”
“嘘~小声些。”
“听说,慕言入学时,是月家人跟着一起来的,来的是月家的当家。”
月家人?月清秋?月家人……怎么了?难道长了三头六臂了?这些人怎么那么忌惮。他们言语间我也明白了几分,怕是渊月将那天的事情上报了。虽然,那几个人的确该死,可……罪不及亲眷吧。我虽然有些不平,可我也知道,就凭我是绝对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的。
“听说,月家人文武双全,慕言的武我们也算是见识过了,不知道文又如何。既然你是月家人,你也就不好辱没了月家的名声。我也是月家人,不过是个旁亲,不如让我领教领教,瞧瞧本家的本事。”
来了!我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冒出来的人,这绝对是月清秋的安排。
“同是月家人,怎么好如此敌对?”
“嘘,你懂什么?那可是个旁亲,旁亲是什么,旁亲什么都不是。大概这些年也被月家的名声所累,这会子见了本家的,可不要乘机给自己长长脸么。”
月清秋倒真是会安排人,大约是这些人都不知道他月清秋是个什么人,若是知道了,就明白旁亲什么的,绝对都是安分守己的。要知道月清秋可是聪明的狐狸,他怎么可能允许,任何对本家有危害的东西存在呢。
“慕言……是月家人?”
七垣的神色如常,可我却看出他眼里的犹疑。
“自然……不是,我又不姓月。不过是那日凑巧跟他们同路,和渊月同日入学而已。”
“慕言此话,难道渊月是月家人?”
“哎?!不是皇族亲眷么?”
“月家人?渊月是月家人?”
嘈杂一片的声响中,我看见了渊月一脸的菜色。哈~我又没有说错,他本来就是月家人,不过,是护卫而已。只不过,现在顾及着月清秋的计划,他也不好解释自己只是个护卫。咋咋呼呼的一群人,全都围到他身边去了。我这儿才终于清净下来。
“即便你不是月家本家的人,我也要和你比一比。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大家都是碧落书院的学子,自然可一同参与。”
我撇了撇嘴,果然,这个什么赛诗会是避不开了。不过,我也不怕,好歹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不说通晓古今所有的诗句,可知道的也绝对不比这些人少,依照月清秋的要求夺冠,不在话下。
“那,就让老朽也参与吧。当个判官!”
看着老院长挤眉弄眼的样子,我是真心无语。这个人,还真是哪儿热闹就往哪儿钻。不过,也好,有他在,起码能镇得住场面。
既然老院长参与了,这赛诗会的头句,自然就是由他来出。
“桨声潺潺,醉入秦淮,奏一曲,唱一句,花影月间,逢盛世。”
“好!”
“好诗!”
“不愧是老院长。”
我看着老院长那悠然自得,笑眯眯的摸样,心里升起些许敬佩之意。这个老者,绝不是徒有其名,虚有其表。
我想了想,借着老院长的秦淮河景,补对了下半句。
“歌声淼淼,意出秦淮,奏一曲,唱一句,山影泉间,逢佳节。”
周围一片悉悉索索的声响,让我有些得意起来。
“慕言,好文采。那我也对上一对。雀鸟声声,魂断秦淮,奏一曲,唱一句,烟波云间,逢离别。”
我看着七垣,这个人啊……连诗都那么仙。只是,为何如此伤感?七垣的身体周围,像是随时绕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你走得越进,却越是看不清晰。他是否,已经许久,未曾大笑过了?身为先帝遗子,总是日防夜忧,能到今日,只怕也付出了不计其数的努力。倒是…让人心疼。
“我不会对诗,弃权。”
肃敬铮酷酷的,表示着自己技不如人。可他那个样子,就像是不屑与我们比试一般。难怪,人人都不愿意搭理他了。
“我要试试,若是答的好,慕言可要为我喝彩~丝竹声声,迷离秦淮,奏一曲,唱一句,风涌雨间,逢佳人。可好?”
好吧,还行……在渊栖棠的视线下,我不得已,只好拍了拍手,表示鼓励。绝对只是鼓励而已。
公孙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