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树间,盘坐于木板床之上,闭上了眼睛,神态宁静祥和,仿佛已进入梦境。
甘兰抖擞精神,大声念起了口诀。
良久,她觉得有些异常,歪头看时,惊讶的看见张子衡的双臂已经没入土地一半,大喊道:“子衡,子衡,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见张子衡没有反应,甘兰心急如焚,她刚要放下双腿,想要去拉张子衡,无心出现在甘兰面前,面露微笑,对她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打扰张子衡。
甘兰换了个方向,面对张子衡,只见他整个身体一点一点的没入地下,直至不见。甘兰心中大惊,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张子衡从远处的地底钻了上来,甘兰且惊且喜,暗暗佩服。
张子衡来到无心面前,跪下来说道:“连日来,多谢师父指教,子衡已经有所顿悟。”
无心点了点头,高兴的说道:“好,好,我就断定你得比她先学会为师的法术。”无心仍旧一副孩子气的面容,看了看甘兰,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甘兰被休的无地自容,白了一眼无心,不甘的说道:“哼,日落之前,我也能做到。”
“为师给你加油,”看到甘兰的神情颇为尴尬,无心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语有失,安慰道:“有刚才为师助力你体内的真气,等不到日落十分,你就可以做到了,不过,要努力啊。”
“放心吧,师父,徒儿不会另你失望的。”甘兰听到无心的话,心中窃喜,闭目凝神,一心要有所顿悟。
见甘兰闭目凝神,无心对张子衡说:“现在开始,你仍须牢记为师教你的口诀,不过,不用倒立了,盘坐于此即可,若能遁地,则反复练习,可早歇息,可晚歇息,不受日落时分的限制。”
“多谢师父,”张子衡看了一眼仍在倒立的甘兰,向无心问道,“这倒立和正立皆可遁地隐形,为何师父让我们从倒立学起?这两者究竟有什么不同?”
“其实,你们自习得为师的基本仙术以后,这遁地术便与正立和倒立无关,关键在口诀之中,”无心解释道,“倒立当然要比坐立困难的多,但越是困难越能磨练一个人的心志。倒立更容易磨练你们的心志和毅力,从而能更快速的让你们摆脱欲望和贪念,达到遁地隐形的效果。”
“我明白了,”张子衡面露喜悦之色,“于困顿之中有所顿悟,要比在安逸中有所作为,容易的多。”
“就是这个道理,你快起来吧,”无心露出一脸灿烂的微笑,“想不到教徒弟是一件如此愉快的事。”
正说间,旋风突起,落叶随之飘零,二人顿觉异样,转身看时,甘兰已经不见影踪。正迟疑之际,甘兰从二人之间的地面钻了上来,得意的喊道:“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她高兴的抱了抱无心,又抱了抱张子衡,休的无心满脸通红。
张子衡一副高兴的语气对着甘兰说:“看来,你才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一番庆贺之后,张子衡与甘兰二人盘坐于地,参悟遁地之法。由于已领会其中奥义,很快二人都精通于遁地之术,无论处于任何情势之下,施展法术,皆无阻碍。无心拍手称快,为二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以表庆贺。
席间,二人对无心尊敬有加,只是甘兰仍然一股孩子气,和无心嬉笑打闹,全不介意,无心也对甘兰的性格大加赞赏。三个人越聊越开心,越聊越熟悉,像是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亦师亦友。
突然,无心看了一眼张子衡和甘兰,心中感到不快,一脸严肃的神情让张子衡和甘兰觉得很不自在,甘兰心中满是疑问:“小师父,你怎么了?”
“我……”无心撅起小嘴,一脸愁容。
“你快说呀,”甘兰急切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刚才还好好的呢?”
面对甘兰的追问,无心只好把实情说了出来:“想当年,这遁地之术,为师用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才学会,而你们两个,紧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说起来,真是惭愧呀。”
“原来是这样啊,”甘兰如释重负的样子,脑筋一转,继续说,“我们学得快,是因为小师父教的好啊,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嘛’。”
听了甘兰的话,无心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对啊,是我教的好,他们才学的这么快。不禁心里一阵欢喜:我就是一块当师父的料。于是,一扫之前的阴霾,痛快的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