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已派遣阿登宝禄伯爵出使苏斯其帝国了。”罗宾回到旅馆,对纳尔卡道。
纳尔卡并未关注过这个名字,罗宾已经解释道:“阿登宝禄伯爵是帝国文化大臣,与马敦伯爵私交莫逆。他是昨天悄悄走的,说的是联络两国,在民间营造舆论,以便共同对兽人开战。”
“真难为想出这么个蹩脚的借口。”纳尔卡不能不这么评价。帝国与这个紧邻的大国关系还算不错,但据说,苏斯其帝国对兽人的态度要和缓得多,为此没少和伯尔尼和洛兰方面打嘴仗。
“借口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重臣出使了。”罗宾淡淡道,“伯尔尼教廷当然明白这是驱虎吞狼之策,就看怎么应对了。”
虽然苏斯其帝国也奉光明圣教为国教,但毕竟与伯尔尼距离遥远,颇有自传自立的意味,这许多年来,因为对《圣典》的解释有不一致的地方,更是分歧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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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门声响了,一个人随即推门进来,带来扑鼻酒气。
“你怎么来了?”纳尔卡在他到来时隐有所觉,但当面了还是有些意外。
“找你喝酒。”马尔乔声音低沉道。
纳尔卡打量他一眼,只得说道:“好吧。”
马尔乔打量房间一眼,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把酒袋在桌上重重一搁,长叹一声。
纳尔卡也搬了椅子坐到他对面,只见此刻马尔乔颇有些颓废,胡子拉碴,一身剪裁合体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显然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不过他也不想问,只是默默喝了一口酒。
两人闷头喝酒,没一会酒就喝光了,马尔乔摇摇酒袋,又叹一口气,“走,我们出去喝。”
两人找了家酒馆坐下继续喝,纳尔卡一开始直担心自己的钱包,后来只得抛在一边。
正是夜晚,酒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像马尔乔这样长吁短叹的年轻人毫不起眼,不用说,都是为情所困。
马尔乔喝着喝着,长叹着开口了:“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之间不肯理我了?”
纳尔卡无言,放下酒道:“你去找她不就得了?”
“你当我没找过?可她根本不肯见我……”马尔乔又叹息着灌下一大口酒,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只通过仆人给了我这个……”
纸条上简简单单写着:近来有所变故,不能再与你见面了,希望你自己珍重。
“这之前出了什么事吗?”纳尔卡问道。
“能有什么事?”马尔乔头也不抬,琢磨了好久说道:“也只有前两天……她说要去阿格拉修女院看一个在那里修道的朋友,住了一个晚上……可修女院能出什么事?”
纳尔卡不由皱起了眉头,还没说话,边上一个人接口了:“哼,修女院才是……没听人们常说‘神父一叫,修女就开门’吗?”
纳尔卡和马尔乔都看过去,说话的人年龄也不大,独踞一座,一杯杯往嘴里倒酒,看到两人注视他,只是点点头,嘴里还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这阿格拉修女院以前还好,可换了个院长后,波尔吉亚就把它当成了免费的妓院……修女修女,上面是修女,下面是妓女!一个年轻姑娘还敢住到那种地方去,哼!”
马尔乔目瞪口呆,好久才说道:“怎么可能?虽然我听说有些修女院……但这些年教宗阁下……”
那男子冷哼:“教宗又不是神,能管得了每个主教神父的裤裆?!”
按照这男子奥比渥的说法:这些精虫上脑的神父们,经常在忏悔室勾引和猥亵女人,而那些愚昧的妇女则真诚地相信,她们心甘情愿地满足神父的欲望便算是侍奉了真神;一旦言语和手势都使不上劲,神父们就用花招;而如果花招也失败,那就使用暴力。
这奥比渥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妻子,可前两天,他妻子向主教波尔吉亚忏悔时,波尔吉亚主教竟然说,“女士们对她们丈夫尽的义务,也得向主教和神父们交纳什一税。”
受辱的奥比渥去找波尔吉亚算账,却根本没找到对方,于是到酒馆里喝闷酒,没想到碰上了马尔乔。
酒逢知己,马尔乔和奥比渥越喝越投机,把纳尔卡几乎撂在了一边。纳尔卡也不管那么多,看着他们闲聊,不知是酒意上来还是别的原因,周围一切有些朦胧起来。
可他们突然冒出的一句一下子就让他清醒过来。他们两个说的是,立即去阿格拉修女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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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院是那些渴望得到精神慰藉与灵魂救赎的女性禁欲修行之所。和修道院的修士一样,她们自愿出家,过着脱离世俗的虔敬生活。
这些女子,大多出身高贵,因为按照惯例,任何人进入修道院都需要献纳一定的财产作为“入门证”,没有财产的人当然被拒之门外。那些平民女性,往往承担不起入门所需要的费用,另一方面也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