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刚到家的那时候,也只是掉眼泪。
她现在发着高烧,近似陷入了梦魇里。
没有人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但是她在哭,不停地梦呓。
她说,“我错了,是我坏,如果不是我,西子和你都不会难过生气。可是西子走了,你也不要我了,你让我走,郗城哥,我错了,你别不要我!我什么都没有,只要你和爸爸。”
嘉渔真的是病入膏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陈屹年即便不了解女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到她的话,联想到自己现在处境,抱着嘉渔,将她搂在怀里,和她女儿一起哭。
她说,“她什么都没有。”
和小时候一样,她是那么害怕一个人。
可他,不知道还能照顾囡囡多久。
闫霜一边叹气一边下楼,先去给医生打电话,来家里帮嘉渔输液。
再次,给慕郗城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却永远没有人在接听。
…………….
……………..
海城市市中心医院。
慕郗城几乎是接到消息,就和章远一起到机场,然后上了飞机。
整整2个小时的航班。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一般思维装着对嘉渔的担忧,而另一半完全掌控他思维的是。
赵风眠管家给他来得那通电话。
“慕少爷,宁夫人生命垂危,您还是早点来看看她吧。”
这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完全让人来不及准备,更来不及思索片刻。
晚上的航班,他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麻痹的状态。
宁文静身体有多健康,他一直都知道,没有不良嗜好,更没有得任何疾病。
可是,接到这样的通知,完全给人猝不及防的一刀插在心脏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海城市,怎么被章远送到医院的。
这惷光明媚的三月天,像是地狱。
他们都深陷其中,像是受了诅咒,完全得不到救赎。
*
海城市医院。
慕封近似一身狼狈的守在,急救室外。
一个小时之前,前妻和他约见,谈长子的婚事。
慕封没有拒绝,可因为在房地产的施工工地上,向陪同他的一众高层,视察工作。
前妻晚上要赶回苏州,匆匆而来,就将约见的地点暂时定在了工地。
慕封本事不放心,她过来的,便让她在一旁等。
谈完工作后,慕封几谷欠离开,却有助理给他送手机过来,说有合作商的电话。
慕封一边通电话,一边向前妻那边走过去。
宁文静站在一旁,神色是淡漠的。
直到抬头的瞬间,看到作业的机器以及敲打的轰鸣声,骤然呼啸而下,淡然的眼瞳迅速抽紧。
那一刻,她没有尖叫,更没有逃避,完全想到没想直接直接扑了过去。
慕封突然被人推开,手里的手机近似飞扬而出,随着有巨大的轰鸣和重物落地的声响。
尘土飞扬的世界,迷离了所有人的视线。
宁文静凭借长期舞者的身手敏捷,迅速过去,推开了慕封,而她却再没来得及逃脱。
自二十多层坠落侠的沙袋,少说有几百公斤重,将人死死地压在下面。
她满脸都是沙,满脸都是血。
慕封想要抱她的,想要叫她的名字的,可近似失声一般,到最后完全什么都叫不住来。
他的泪,砸在她满是鲜血的脸上。
她流了那么多血,心肺受压,还在咳血,可她在笑,她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郗城,就要靠你照顾了——”
这是宁文静,送入手术室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
整整3个小时的抢救,宁文静最终被医生冷漠的宣判:抢救无效,死亡。
而,慕郗城从苏州市连夜赶回来,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也完全没有见到。
这样冰冷的医院,这么的冷漠无情的人间地狱。
他叫她宁小姐,他以为这样她就永远不会老,也不会死。
会年轻快乐的过一辈子。
可,这个梦,终究是破碎了,被残忍的碾压后,连她的最后一丝温暖他都没有触碰到。
全场的人都在哭,哭天抢地,这医院近似幕府人的葬礼。
可是慕郗城,他没有哭。
连夜回来,他近似疲惫,现在的神情却全靠一种愤懑在支撑。
看着伏在宁文静尸体上哭得失声的他所谓的父亲,他眼瞳是猩红的,近似从地狱一步步走出来的罗刹。
他问他,“是你害死她的对不对?”
“是我对不起她,这辈子对不起他。”
“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你害她害的还不够惨么?”
“郗城——”
“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