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渔没有想到慕郗城这么直接,就站在她的门外。
“叩叩叩”地敲门声似乎不收敛,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响亮,手机还在她的耳侧,左耳是手机听筒传出的男人的呼吸声,右耳是门外太过清晰的敲门声。
嘉渔有些无措,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优柔寡断?
这四个字和陈嘉渔似乎永远不沾边,偏偏在面对慕郗城的时候,她所有从不展现的女孩子的羞涩和无措全都涌现出来。
隔着听筒,嘉渔有些无奈道,“郗城哥,你刚吃药退烧,先回房间去。”
“乖,过来开门,让我进去。”
听着窗外寒风卷萧着雪花的发出的声响,落地窗外的雪似乎越来越大了,嘉渔握着那支郁蓝色的手机,最后一秒,在没有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的现在,直接败给了心软。
总不能让他这么一直站在门外,吹冷风。
.......
.......
纤白的手指,按在门把手上,微微使力,169间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打开的瞬间,嘉渔的心跳近似辄止。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门外没有人,空空如也。
瞬间,情绪低落了下去,嘉渔手握在室内的门把手上,骤然抽紧。
难道是,他在戏谑她,给她开完笑?
他们关系很要好,什么玩笑都会开。
可,感情上的问题怎么能开完笑?
羞愤交加。
这一刻,打碎了往日里早熟镇定的面具,白.皙的脸上她的失落那么显而易见,不再掩藏,不再遮掩,几乎是控制不了的情绪流露。
长身倚在旋转旋转楼梯口的男人,将她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因为高烧过后依旧苍白的唇,大肆地上扬。
从未向女孩子主动示好。
他和嘉渔的关系,又极其特殊。
倾吐心思后,其实他很怕被她厌恶,倒不是怕被拒绝,是怕自此这孩子连做亲人都和他疏远。
但是现在,慕郗城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他不喜欢嘉渔故作成熟的沉稳,她希望将一切心绪都展现在眉宇间,不要活得那么累。
169室外,嘉渔眼睫轻抬,望着着走廊墙上的油画在出神,可脸色那么苍白,落寞。
太像是小时候,陈屹年带着慕郗城和她一起玩儿捉迷藏的游戏,小嘉渔找不到他,每次脸上的神情,和现在的一样。
其实,她只要侧过脸,就可以看到一只都站在她不远处的慕郗城,但是终究是没有觉察。
直到,听到有脚步声向她走近,那人问,“傻丫头,找不到我你就这么难过?”
嘉渔抬头,刹那间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眼眶已经翻着酸红潮湿。
这孩子,快哭了。
凌晨1:00,幽静的走廊,她泛着潮湿的眼瞳映照出的高大英俊的人。
夜色寂寥,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在走廊暖橙色的光晕交错中,近似沉湎成雕像的五官,风华无限。
可,嘉渔在沉吟了一秒钟后,彻底恼羞成怒。
他明明就在,也知道她在找他,却偏偏不出现。
看着她失神,看着她落寞。
这个男人,实在太过恶劣。
她后悔了,她不想喜欢他了,那一刻恼羞成怒,嘉渔不看他,也不想理他,转身就要进入室内,想要直接将对方关在门外。
可,到底是晚了一步,慕郗城走过来,单手撑在169室外的房门上,唇角噙着显而易见的笑容,问,“生气了?”
“慕郗城,你让开。”
慕先生长身倚在门外,单手撑在门上,啧啧了两声,没大没小地,敢直接叫他的名字,看来这小不点儿的脾气还真的上来了。
“阿渔。”
他叫她,嗓音暗哑,语气因为她的孩子气的举动,有些无奈。
可已经彻底羞愤的嘉渔,完全不想看他,更不想体察他现在的情绪。
陈嘉渔那么冷傲,向来性情冷淡的人,不然不生气,真的生气了,是执拗,又难哄的。
她站在169室的那扇门里,不顾一切地想要关门,想要将慕郗城置之门外。
但是,在这一扇门为对方打开的时候,其实她就该明白,已经再没有回头之路可走了。
慕郗城不给她争,是让着她。
她那么用力地想要关门,他怕自己强行进去,害她摔伤。
不让他进去,也无妨,他有得是一辈子的时间给她耗。
慕郗城靠在门上,单手撑着,似乎不费丝毫吹灰之力,就让她没办法在关上这扇门。气定神闲的人,心绪前所未有的好。
慢慢等。
大不了,今晚,可以陪她玩儿一晚上推来推去的游戏,也不觉得无聊。
这不是置气,是情.趣。
英俊的男人冷眸微米,这种感觉,他恣意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