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叹了一口气。
“郗城哥,怎么了?”
嘉渔出声问。
慕郗城沉默半晌,眼瞳一片阴郁,片刻功夫后,在她看不见的背后,几近落寞地说了句,“没什么。”
这一刻,大致没有想到慕郗城这个倨傲的男人脸上的寒冰碎了,浸透出一丝无力,一丝伤神。
随后,他起身,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将手机握在手里,出了厨房。
嘉渔独身坐在厨房的料理台上,室内的灯光将她纤细的身影无限制地拉长,左手上雪白的绷带映衬着她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瞳,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
…….
陈家露台,院内的紫藤萝已经攀爬上来,翠绿莹润的叶子,似乎因为这几天天气好,在向外抽新芽。
薄静秋再次打电话过来,慕郗城看着桌面上震动的手机,冷眼看一眼,完全没有要接的意思。
长身倚在露台的墙壁上,他在抽烟,想到厨房里发生的那一幕,想到嘉渔,现在完全怅然若失的感觉,几乎将他掏空。
没由来的烦躁,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隐忍多久,不对她袒露丝毫的情绪。
内心积压地越多,就让他越疲惫。
桌上的手机还在震动,对方似乎格外地执着,慕郗城阴戾地眼神掠过自己的那部私人机。
沉着脸,直接将手机按下接通键。
不等对方说话,再直接掐断。
终于,现在恢复了一片安静,他继续抽烟,越抽越凶,白烟弥漫,期间的落寞没人会懂他。
*
薄家。
被这么明显不给面子挂断电话,薄静秋惨白了一张脸,对方的生疏冷漠和排斥,她不至于不明白。
划伤陈嘉渔也不是她有意的,可慕郗城为此不给予她丝毫的理会,还真是狠。
陈嘉渔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
这么想着,薄静秋忽然觉得:原本Z大不相干的学妹,不知为什么,让她对其心生异样。
见过慕郗城待陈嘉渔的那种寵溺,完全不是沾亲的亲人间会有的。
慕郗城不接她电话,从回到家她就一直打,下午好容易打通了,却被对方这么给掐断。
怎么能不难堪?
莫名地恼意涌上来,让她眼眶酸红,有些疼,坐在自己房间里给对方发简讯。
郗城:
对于嘉渔受伤,我感到很抱歉。
我不是有意伤她,伤这么严重,不在我意料之中。
除了愧疚,我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过两天,我会过去探望嘉渔,弥补我的过错。
但是,今天上门本意为了探望宁伯母,我不希望因为这样的意外,让我们之间结怨。
家父向我父亲提及联姻的意愿,我觉得直接谈婚论嫁实在不妥,倒不如先做男女朋友,你看,好吗?
静秋(书)
陈家露台。
慕郗城抽着烟,看这条简讯,蹙眉,脸色越来越沉郁。
……
……
一日后。
宁文静因为演出事宜,不能在留宿陈家,入住舞蹈队的特约酒店,每日忙着出国前的最后排演。
离开陈家之前,她抱着嘉渔道,“随时到剧院这边来,让郗城带你过来。阿姨不住你们家,晚上还可以开车过来,给你煲汤喝。”
近几日,嘉渔和宁文静总在一起睡,现在离开,确实有些不舍。
但是,宁文静这样潇洒的女人,大致没有什么能将她强制留在身边。
嘉渔浅笑,拥抱她。
呼吸到她身上温暖的味道,像是母亲的味道。
慕郗城帮宁文静拉着行李箱,对嘉渔说道,“上车,我们一并过去,稍晚,去机场接陈叔。”
宁文静叹气道,“真是恰好错过,没办法和屹年见一面。”上车后,她又叮嘱儿子道,“等明天排演完,约你陈叔一起用晚餐。”
“知道,您不用担忧,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宁文静和嘉渔上车后,一起坐在后面,一路上和她说了很多话。
嘉渔只坐着在听,慕郗城开车无奈。
宁文静演出汇演,离家,也从未和他说过什么。
倒是嘉渔,只一会儿不到,就把担心的事通通说了一遍。
有时候都让他,不得不怀疑:嘉渔是宁小姐的亲生女儿,而他,随意寄养陈家,真不像是亲生。
送宁文静至酒店,安顿好一切。
下午时分,慕郗城带着嘉渔去苏州市机场,接机。
*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
温润儒雅的中年男人,带着一条阿拉斯加,很吸引人人。
Sheriff并非成犬,此时也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倒是很乖。
贴着陈屹年的腿侧,偶尔撒娇。
谁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