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胃肠炎来得快,那份磨人的痛楚去得也快,嘉渔身体的底子算不错的,慕郗城陪着她,等着医生来复查。
上午要留院半天,嘉渔以自身的学医经验认为不用了,但是慕郗城强制要她留院观察。
陈屹年不在,他就是她的‘家长’。
没办法,她只能答应。
清晨。
嘉渔因为昨晚被病痛折磨的很疲惫,昨晚的入睡,完全是药物强制的睡眠,现在真的困了。
慕郗城见她逐渐困倦,将她身上的被子给她盖了盖。
就算药效见效再快,嘉渔也是病着的,有些精神不振。
不过慕郗城从病牀前,起身,这个动作,像是被她迷迷蒙蒙地睁眼见了。
他正欲离开,却被一直白.皙的的小手扯住了衣角,嘉渔的手指纤细,指甲清透水润露着少女的浅粉色。
慕郗城握住她的手,轻抚她的手指,直到生病的女孩儿向来少安全感。
他俯身在她耳边,告诉她,“帮阿渔买你最喜欢的海鲜小馄饨,马上就回。”
对方有交代,嘉渔自然很快得松开了手。
慕郗城知道:她其实向来很乖,倔强又要强,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显得有几分粘人,也不过是缺乏亲情闹得。
18岁,别人看嘉渔,外表光鲜亮丽,是医学天才又是药研科学家陈屹年的长女。
实则,这个孩子缺爱,是个可怜女孩儿。
慕郗城还记得,嘉渔很小的时候问他,“哥哥,为什么你们都有妈妈,只有我没有?”
女孩儿小小的,每次生日都抱着陈屹年善意骗她说是妈妈送来的礼物,兴冲冲地等妈妈,然而,每次等到深夜,都是希望落空。
嘉渔幼年太向往母爱,以至于她父亲甚至不愿提她母亲宋菱在世,却抛弃她的事实。
渐渐长大了,嘉渔明白自己父亲的苦楚,所以妈妈,这两个字她再也不提。
陈嘉渔,真的很乖,乖到连少女叛逆期没有。
向来听话又省心,在校成绩永远是第一名,空闲时间做家务,收拾家里,做饭,洗衣,将陈家打理地井井有条。
即便陈家有管家、女佣,她也自己动手,是个十足勤快的孩子,陈家人没有人不喜欢她。
慕郗城看着她长大,陪着她长大,她内心的孤独和残缺,他都看得到。
给病牀上的女孩儿盖了盖被子,只听快要睡着的人,握着他的手,近似梦呓道,“郗城哥,我生病的事情,不要告诉爸爸,让他担心。”
“……好,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慕郗城揉揉她柔软的长发,这样的女孩儿怎么能让他不心疼。
轻拍着她的后背,一直哄睡她,等她睡安稳了,才将她握着自己的手从她白.皙的掌心里抽出。
安然的,睡颜,美得惊心动魄。
……
……
慕郗城不得不出病房,主要是看嘉渔困了,要让她睡觉,怕几通来电将她吵醒。
作为慕家大少,慕郗城22岁就掌控了慕企12%的股份,当时正在不断历练自己,直到今年慕老爷子病重,他不得不开始打理威森商贸,这两年将其从普通的商贸公司,开始成为慕企下最引人注目的产业。
老爷子去世,对于他的成绩,是安然的,放心的。
相较于嘉渔接触的都是校园生活,他早已接触社会,不及她看世界单纯。
而他,想要18岁的她,不要成长太快,好好在她应有的年华享受应有的青春时光。
一边向医院外走,驱车去给嘉渔买早餐,慕郗城也预计着大抵在8点多会有电话打过来。
所以,他不愿繁琐的电话,吵醒嘉渔,就着顺便买早餐的空挡,将公事简单处理和章远交代一番。
只是,倒是令他意外,车钥匙刚插.进去,第一通电话,失算了,并非章理事,而是他的母亲打过来的。
电话接通,宁文静即刻问,“郗城,囡囡现在退烧了吗?胃肠炎住院要住多久?昨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妈。”
不得已,慕郗城无奈,只能起先打断宁夫人,这操碎了心的毛病,想都不用想,宁小姐大致一晚都没有睡好。
靠在座驾内的沙发座椅上,他说,“没有大碍了。留院观察一上午,下午把她接回去。”
“早饭,你和囡囡吃什么?”
“我去帮她买,您不用惦记了。”
“记得清淡一些,胃肠炎就喝粥吧。”
宁文静这么一提醒,慕郗城倒是想起来,不能给嘉渔买小馄饨了,随后母子俩又聊了两句,才挂断。
一边发动引擎,慕郗城一边想难得能让宁小姐能这么上心,一通电话20分钟,每一句话都在聊嘉渔。看来她母亲和嘉渔相处的,真的好得让他这个儿子都羡慕。
去年新年,远在新西兰的宁小姐,打电话祝福新年快乐,第一通电话打给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