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咳嗽成这样?乖,过来给我看看。”
慕郗城伸手,去抹她白嫩脸颊的泪珠,带着薄茧的长指带着时汕抗拒的烟草味抚过后,让她失了镇定,有些恼。
推开抚在她脸上的手,时汕站起身,“我不吃了。”
“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一把将她搂回来,慕郗城一边轻抚她的长发,一边说,“汕汕,最爱吃的松子玉米甜羹还没有上,怎么能不吃?”
时汕睨着他,算是在一晚的淡漠后,还是因为慕郗城有了小情绪。
这男人,明显又要暗意曲折招惹她。
她说,“有人觉得我坐在这吃饭碍眼,我当然离席不吃了。”
“谁说的?我看谁敢嫌我们阿汕碍眼,这一桌子的菜都是你爱吃的,你不在,谁吃?”
“谁愿意吃谁吃。”
时汕的眼睛因为刚才的呛咳,流过泪,还泛着红。
她执意离席,可扣在她腰际的手,实在太强硬,让她推不开,反倒当着这么多慕家女佣的面有些羞恼。
两个人这么僵持的时候,吴岚将最后的一味松子玉米羹端了上来。
看着姜小姐站着,脸上表情有些不好,先生坐着搂着她的腰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让她怔了怔。
这情景,多像是疼女儿的父亲在哄闹别扭的小女儿。
虽然知道先生待姜小姐不一样,可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先生和一个女孩儿可以亲昵成这样。
而且他们的这份亲昵,让人并不觉得有违和感,反倒觉得相配,像是本来两人就该是这样的。
什么叫,两个人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被自己的想法一惊,吴岚收敛了思绪。
松子玉米甜羹上桌,女管家吴岚本来像往常一样想给时汕盛一碗,可白瓷碗刚拿起来,就听一旁的慕郗城说道,“放着吧,让我来。”
吴岚将白瓷碗递给先生。
慕郗城将时汕圈在怀里给她盛了一碗甜羹,放下在时汕的位置。
但,时汕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搂着她腰的人问,“阿汕午饭就没有吃好,晚上要多吃,别的没胃口,你最喜欢的松子玉米甜羹也不要了?”
时汕咬唇,还是没说话。
分明刚才对她发脾气,一点都见不得她,还毁了她那碗蔬菜汤的人是他。
可就这几分钟的功夫,他又从那么恶劣使坏的男人变成了温柔体贴的未婚夫。
她适应不了他这样的变脸,也不愿意看人脸色。
所以,她沉默了,只因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男人。
见她任凭说什么都没反应,四下虽然没人说话,可已经有一旁的女佣觉得姜小姐有些不识好歹,一会儿触怒了先生,有得好看。
就在所有人都这么理所应当的以为的时候,慕先生却做了一个所有人都相像不到的举动。
自然,包含时汕在内。
搂着时汕细腰的手臂用力,在她一个猝不及防中,就被面前的男人搂抱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有气她就不好好吃饭,和陈嘉渔的脾气太像,让人无奈的很。
时汕被慕郗城抱在腿上,她余怒未消,现在又明显惊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端着那晚甜羹,盛了一勺递到她的唇边。
他漫不经心道,“乖,张嘴,daddy喂你。”
这句话一出口,时汕的脸蓦地羞红了,这羞红越来越肆虐,从白嫩的颈子一直向上蔓延。
原本在德国用来戏谑他的话,现在反倒是这么被他用着,时不时地来戏谑她一回。
daddy?
饶是镇定理智如吴岚,听着慕先生哄姜小姐说得话,也觉得有些窘迫的在这儿实在难待下去了。
这份极致的亲昵,实在是太焦灼人了。
特别是看到慕先生浅笑着将姜小姐搂着,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喂她吃东西。
毫不避讳有别的人还在场。
这还是那个冷冽又有些轻微抑郁的慕先生吗?
不再多想,吴岚识的眼色的走开。
…………
坐在慕郗城怀里的时汕,被他这么喂,这么戏谑。
当着慕家这么多人面,她是真的羞恼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时汕心理有清楚的很,慕郗城这个男人恶劣的很,如果她现在不随了他的心愿,他一定会说出让她更羞耻难以接受的话。
想到这儿,她只能配合得张开嘴,慢慢吃了下去。
喂了一勺,又为了一勺。
静默地,直到一小碗甜羹见底,他才又开始问她,“还想要在吃点什么?”
时汕急忙说,“我自己来。”
“乖乖,愿意自己吃饭了。”
时汕羞赫,最终碍于有别人在没有发作。
轻咬着唇,她垂下眼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