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她已经不愿再继续说。
慕郗城伸手,让她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阿汕要是想出国散心,我们可以计划一下,一起去……”
直接打断他的话,时汕说,“不了,机票我已经订好了,明天一早的航班。”
慕郗城怔住,屡次不给他面子,大致只有眼前这个人敢做得这么明目张胆。
和四年前的陈渔一样,时汕那么直率,甚至都不愿意善意的用谎言骗骗对方。
零六年以前,他是爱极了陈渔的直率坦白,那么骄傲的她可以为他放下一切自尊。
可,现在,也恰恰是这份和陈渔极度相像的直率和坦白,刺人刺的要命。
既然,她都订好了机票,也都这么坦白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生气?
岂不是太幼稚,他又不是才二十出头。
将近30岁,他只能平静地问,“阿汕,想要到哪个国家去?”
“德国,柏林。”
意料之中,所以慕郗城浅笑,是无奈,是纵容。
“那阿汕要不要简跟你一起去,这样有个照应。”
“我要一个男人跟我去干什么?”
慕郗城想想,觉得也对,她都不让他跟着,别的人怎么会肯。
“那好吧。”用带着戒指的那只手轻拍时汕的肩膀,他问,“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时汕怔住了,只因为他这么容易的答应。
其实,她想过很多次,慕郗城得知她坚持要去德国后的神情。
但是,她千千万万的猜测里,总觉得慕郗城一定会生气,甚至动怒。
倒不是因为她自恋,觉得这个男人会为他吃醋。
她只是觉得,就算他们是形式空壳婚姻,这么骄傲的慕郗城,拥有不斐的财富和地位,他需要一个干净的假妻子。
不沾染任何和别的男人往来的,干净女人。
这更是暗黑的慕家,一直想要洗刷清楚的。
所以,做慕先生的形式妻子,可以容忍不漂亮,什么都不会,但绝对不能容忍她和别的男人有牵扯不尽的干系。
只婚不爱,也要干干净净的,才好。
可,时汕不得不去找十一,这是,她嫁给慕郗城的初衷和原因。
但,她明白,就算找到,她也配不上十一了。
而她,既然答应了慕郗城,他不食言,她更不会食言。
…………
邹家楼上卧室。
一向出国都很随性的时汕,是真的没有想很多。
所以,现在,她坐在牀上,看着慕郗城打开行李箱,为她准备衣服,和其他东西,时汕由衷感到莫名。
不就是出国两天,这么收拾,有必要?——
沉吟了半晌,她看着替她收拾那些她一点都不想带的东西的男人,沉下了脸。
怎么像是小学生春游?
时汕拧眉。
越看行李箱里的东西越多,她十足无奈。
衣服,必带,她没意见;
雨伞雨衣,这也要带?
那水杯?
毛巾?
软枕?
大衣?
……
好吧,这些她都不计较,那罐薄荷糖果为什么也要带?
她又不是正念书的馋嘴小孩子。
慕郗城一边帮她整理,一边说,“柏林最近连续降雨,天气阴湿,你要是和小猪一样皮厚不怕冷,这些就别带。”
时汕:“.…..”
“从海城市坐飞机到柏林时间不短,登机前嘴里含一块薄荷糖,不会因为长时间在飞机上晕机。”
后来的那天晚上,慕郗城和她说了很多。
知道天才阿汕懂四国语言,交流不是问题。
得知她第一次去德国,和她说了很多注意事项,听到后来,她都开始犯困。
翌日,早上。
Jan来接时汕到机场,慕郗城拉着她的行李箱,只把她送到玫瑰庄园的门口。
上车,给她安顿好了一切。
慕郗城没有要去送时汕的打算,因为他怕,他会后悔。
眼见她登机,也许,会忍不住一怒,将她从安检处直接给扯回来,把她锁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
可他不能那么做。
那么做,阿汕会恨他。
他不要她恨她,所以聪明男人的聪明选择,他当她真的是出国游玩儿。
知道她就要离开到国外,慕郗城轻抚阿汕柔顺松散的长发,他说,“好好玩儿,别忘了带礼物回来。”
时汕一怔,他俯下身一把抱住她,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满眼的温柔丈夫和妻子依依惜别的柔情,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送她上车前,他又拥抱了她一次,贴着她的耳际,他说,“去吧,老公等咱们宝贝儿回家。”
不知道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