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ast—coast过了晚上十点,却依旧是最热闹非凡的时候。
顾怀笙和慕郗城的存在,无疑给这家背景不菲的酒杯增色不少。
两人并肩向外走,惹得不少人的视线聚焦而来。
顾怀笙冷漠狭长的凤眸扫过身侧的慕郗城,薄唇间语气一如既往淡薄,“如果不是因为你,这种让人倒胃口的场合我是不会进来的。”
“你开口这么讲话有目的性,放心不会让你做赔本生意,不过至于嘉禾要不要告你这件事情我也只能点到为止帮不了什么大忙。毕竟要让她打消诉讼念头,只有你才能做得到。”
“谢了。”
“不客气。”
顾怀笙透过慕郗城的瞳仁,微妙的生出一种‘狼狈为歼’的错觉。
怕和他扯上关系以后不再会这么简单。
半晌后又失笑,也许歼商只能和歼商做朋友。当然这是个很‘可怕’的朋友,随时都可能把自己出卖。
两人分别离开,顾怀笙上车后点了支烟,在想到那份非婚生子女抚养权起草书后,冷漠的瞳仁一寸寸阴沉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香烟,薄唇间烟雾缭绕遮掩了那张冷峻的脸。
“先生。”
司机和他搭话,“郑经理刚才来电话,说莘莘小姐照顾不了那孩子,起初孩子很听话的。一晚上不见你,梅梅像是又要哭了。”
顾怀笙将薄唇间的香烟取下来,掐灭了不再抽。
“莘莘小姐原本不打算告诉您的,估计是没了办法,而且……”
他瞬间蹙了眉,告诉司机,“不用多讲话,回华清庭速度快一些。”
“好。”
顾怀笙第一次觉得从华清庭到市中心距离那么遥远,如果日后梅梅跟着他,一直不喜欢市区热闹的人开始有了在市区居住的打算。
出来时间不长,可那孩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车速又快了些,直到华清庭外的林荫大道人还没有进去就听再次来了通电话,是莘莘打来的,“哥,你不用心急,梅梅睡着了很乖。今晚我陪她留宿你就放心吧。”
仿佛一直提着的心脏在瞬间舒缓下来,今晚的夜色寂静,顾怀笙陪慕郗城喝了几杯烈酒太阳穴轻微泛着疼。
路遇华清庭外的梧桐林,他让司机把车停了,“我下车走走,你先回去吧。”
“好的,先生刚下过雨,您别受凉。”
“去吧。”
顾怀笙摆摆手,下了车。
他走走停停,听着梧桐叶在深夜里窸簌做响,下过雨的空气里很凉带着微薄的冷意。
法国梧桐在琼州市随处可见,尤其是华清庭外最茂密。
树叶随着晚风向下不停地掉落,顾怀笙忍不住还是点了支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重新染上这个坏习惯的。
但是,想戒却发现早已经很晚。
他最近时常感到一种疲惫,和病重期的时候不同,是由衷的心累。
顾怀笙边走边深吸了口香烟……薄雾缭绕间,却在就要走过华清庭外的警卫处的时候脚步生生顿住。
她就穿了间淡薄的外套,双臂抱着膝盖,下巴搁置在手臂上,眼睛一直望着夜色怔怔的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发呆。
看见他走过来的时候,她有点无措地起身。
“你……”
他看着她,目光扫视过她怀里的那份孩子抚养权起草书,目光顿时又森冷了。
见他收回目光就要离开,她咬着唇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语气带着点孩子气,“怀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