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亲子鉴定会出来,需要您亲自去一趟。”)
“我知道了。”
“对了,傅小姐来过华清庭留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您。是容雅招待的她。”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没有说话。
“她说她想去看看林女士。”
“嗯。”
“那陈小姐——”
“我和林阿姨的约定,目前看来暂时不能实现。”
顾怀笙指间夹着那支烟,望着晨曦中一点点被阳光普照的大地。
“没能带来那孩子确实是遗憾,阿姨最喜欢的就是4、5岁的孩子。”
“总会的先生,等林女士痊愈了都会好的。”
——顾家的噩梦都过去了。
郑东眼神涌起一种晦涩难言的情绪,“陈小姐,现在的情况如何?”
“照旧很抗拒。抗拒到寸步难行。”
顾怀笙是了解嘉禾的,既然她认定了什么就会一股劲地硬撑着走到底,骨子和本性里倔强执着没有人能掰得回来。
“那怎么办啊?”郑东扭头。
“不急,慢慢来吧。”
不急?
慢慢来?
这诡异的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他都快急死了。
“要是陈小姐选择了别的——”
郑东懂得察言观色,话只说一半不敢彻底说全。
男人指间的那支烟徐徐落了烟灰,他轻笑了一下,意外的清隽温雅,“那就把小不点划到我名下吧。”
郑东:“……”
真狠。
就连他这个旁观者也看得出那孩子就是嘉禾的命。
“有人帮她解决了拖油瓶问题,嫁给别的男人应该很轻松,到时候她该对我感恩戴德才是。”
望着男人勾起的唇角。
郑东撇嘴,“老板,你是在吃醋吗?这样言不由心,是不会受女孩子喜欢的,追女孩儿的时候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
深邃的视线扫过身侧的人,“既然你这么上心,不然你来?”
郑东:“……”
他还没活够,不想死。
车内重新陷入沉寂一样的缄默,顾怀笙单手撑在太阳穴上,轻轻按压着眉骨:如果她真的做出别的选择,他能坦然接受吗?
香烟燃到尽头,他轻咳了两声,嗓音里带着暗哑。
手机上她亲昵挽着乔振宇臂弯的照片,反反复复看了两遍,她是笑着的。
就像曾经一样。
而,在他身边,她已经失去笑的能力了吗?
如果再不能让她笑……
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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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下雨。
Jeep车驶进华清庭,木兰苍白欲滴的花瓣徐徐绽放,染着清透的水滴。
雅香四溢。
木兰树的枝丫下容雅站在那里,似乎那次谈话后她又恢复了常态,“先生回来了?”
她去给顾怀笙撑伞,告诉他今天华清庭来了几位客人,每个客人上门来都是为什么什么。
顾怀笙听着。
扭头看她一眼,“把伞给我,去趟后苑。”
“啊?——”
容雅出神间,手里的雨伞不自觉的松开,只是脚像是钉在了地面上一样就是没有办法移动。
疯女人?先生的母亲,还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怪诞传闻,让她很多天都没有适应过来。
顾怀笙转身撑着那把黑色的大伞进入雨幕中。
容雅站在淅淅沥沥的雨水间,及肩的长发都被雨水打湿了,披散在肩头。
“女孩子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郑东撑着一把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容雅嘴唇冻得苍白,她抬起眼睫看了眼郑东,这个斯文男人眼神里有怜悯。
不过和顾先生一样。
看她就像是在*溺一条狗。
“够了!”
她已经受够这样的感觉了,伸手将男人手里的雨伞打落。
“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不是楚蔷夫人的人。”
“哦?”郑东眯起眼,温和的笑。
“我确实是她身边的人,但是自从站在先生身边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背叛先生。所以,现在可以放心让我留在先生身边了吧?”
郑东对她摇头,“如果是这样,就更不可以留了。”
“为什么?”
“因为你连作为楚夫人的棋子的身份都消失,他就更没理由留你。”
容雅脸色惨白。
郑东还在微笑,“女孩儿,你是正统的军事出身,你应该回法国的。那里才是你的家,你会有段很好的婚姻。先生已经不再是军官,你不用对他信奉诺言和忠诚。”
将手里的伞留给容雅。
郑东依旧温雅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