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瞬间炸出一身冷汗。)
虽然她知道李姐这个人疼孩子,喜欢小题大做,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李姐您先别着急,慢慢说……”
“好。下午的时候小轩送妹妹上幼儿园发现她有点低烧,我喂她喝了点儿童退烧药,非但不见效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最近春天,是手足口病易发时期,我担心——”
“李姐你先帮我照看着她,我马上就回来。”
打断邻居的话,刚换下来白大褂的嘉禾抓起外套就想向外走,在手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又转身,“桃子,05号病牀的病人你去看看,再做一下具体检查。”
“知道了嘉禾姐,您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来不及和你多说,记得那个病人。”
“好,你去吧,我帮你去看看情况。”
嘉禾出了办公室,知道有人一直尾随自己出来:“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明天再来找我,我今天……”
“梅梅怎么了?”他问。
嘉禾走得越来越快,连坐车这样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冯修浚冷眼睨着她,五年前她有心理疾病,虽然治愈却藏得很深。
五年后的现在像是完全恢复了一样,但是只要触及到她的某些软肋,就会彻底爆发。
——小梅梅是最重要的一个诱因。
嘉禾不停地向前走,直到被人扯回来一把扣住了手腕:“陈嘉禾,你要走回去看你女儿吗?这样的速度到家你就不怕她烧成肺炎?”
不停向前走得人,暗沉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嘉禾抚上额头连唇色都染上苍白。
被冯修浚扯着手腕走,直到上车后,脸色才恢复了一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呢?
也许是下午刚得知那个男人也在这个城市的消息,曾经压抑心底的恐惧因子疯狂涌动着让她连呼吸起来都显得乏力又疲惫。
“小孩子这个年纪,有个发烧感冒的很正常,迎上换季你个医生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对方的掌心很烫,附着在嘉禾的手背上让她直接一个激灵,将手抽了出来。
“到雅苑小区吧。”
思绪一点点收回来,她问,“最近怎么总是到医院来?”
“二姐生病了,心脏科就在华沙。”
清秀的眉向上微挑,“二姐,是哪位?”入住华沙医院的心脏科病患,她应该都知道才是。
“郝素平,郝女士。”
“就是那个矫情地公主病?”
冯修浚:“……”
眼看对方脸色沉了下去,嘉禾摇头一时间语塞:“这是科室里的小姑娘们说得,可不是我说得。”
怪不得嘉禾总觉得郝女士一把年纪了傲娇起来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为什么会姓郝?”
“我们家都是女孩子随母亲姓氏,男孩子随父姓。”
“原来是这样。”
嘉禾笑的有些僵硬,她和他少说认识二十多年了,就算做普通朋友她也是不称职的很,对于他的认知几乎为零。
两人很快无话,嘉禾一心担忧梅梅,忽略开车的人看她视线里的那份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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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苑小区。
嘉禾匆匆乘电梯上楼,见他们家的防盗门就是开着的。
邻居李姐就在主卧的牀侧帮发烧的小家伙换着毛巾——
嘉禾顾不上换鞋就向室内走,刚到我是门口就听到里面像是小猫一样发出的软糯的声音,“妈麻……妈麻……”
“梅梅乖,妈妈一会儿就能回来了,我们梅梅是最坚强的美少女了。”
李姐劝哄的声音让嘉禾的心更急。
她额头上冒着虚汗,进门的时候穿着高跟鞋差点崴了一脚,还好有人伸手扶起了她。
冯修浚眉头紧蹙,“小孩子发烧,你也添乱要住医院?”
“抱歉,我冷静不下来。”
他没想到她会道歉,她的神色很憔悴,就像是五年前那个在产*上抱着女婴绝望无比的女孩子。
那年她才19周岁,连自己都是个孩子。落下一辈子可怕的阴影折磨着她,简直痛不欲生。
更何况小梅梅对她有多重要,他一直都知道。
现在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浅粉色的纱幔下,嘉禾将小冰袋拿开,俯下身试探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现在有多少度了?”
李姐不能生育,没有孩子,从嘉禾刚搬过来就对小轩和梅梅格外喜欢。
现在看小女宝宝烧成这样,眼眶都红了,“第一次量的时候38度5,现在升上去快要到40度了,小陈你快带这孩子到医院去吧。”
“好,这就走。”
春天天气变化大,嘉禾知道女儿春天容易生病所以格外注意,没想到还是烧了起来。
用软绒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