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完以后,他将手洗干净,对她说,“如果下一次再故意让自己发烧,我会真的不来看你。”
嘉禾撇撇嘴,“那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你的腿需要静养,不能乱动。等什么时候好了,就放你出去。”
好了?
她看他一定是有别的意思。
不敢提出那个禁忌的话题,她怕他会在现在就让她失去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
“你还要走对不对?”
她问得直白,他回答的也直白。“等你烧退了,我再离开。”
嘉禾听到他的话,伸手就去掀被子,然后直接将蚕丝的被子踢到病牀下,就那么让自己晾着。
“禾禾,你别闹!”他冷着脸训她。
嘉禾的嗓音却哑了,“我没闹,我就是怕我好太快,你就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被子扔在地上被他踢开,也没有捡起来,将他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取下来盖在嘉禾身上,搂着她说了句,“睡吧,我就在这里。”
“嗯。”
嘉禾扯住他的手臂,张口就想在上面咬,然后渐渐松了还是轻轻的咬了一口。
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别的女人靠近他的时候知道还有一个她存在。
尤其是——傅允陶。
顾怀笙在她身边,嘉禾入睡很快,她的烧退得很慢天晚了,他索性就在病牀上陪了她一晚。
他没睡着,可怀里的人大概很久没能好好睡了,这一晚上睡得格外踏实。
*******
第二天一早,等嘉禾苏醒后,她已经退烧了而抱了她一晚上的人也已经离开了。
果然和他说得一样,等她烧一褪下来就会离开。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等她一痊愈就要拿掉。
想着这些,嘉禾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好在一切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自从她那天发烧以后,顾先生开始每天都会到病房来陪陪她。
即便时间很短暂,而且大都是深夜,一般她都睡下了,他过来搂着她入睡。
天一亮,又会匆匆离开。
嘉禾怀孕后很嗜睡,她曾经尝试过要坚持等他回来,可是没有一次能撑得住,只是每晚在睡眼朦胧中能感觉到有人将她搂紧怀里,然后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再次陷入深度睡眠。
七月眼看到了月底,孩子一个多月,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地在慢慢生长。
嘉禾看不出身体上的丝毫变化,但心里随着腿伤渐渐恢复,心也慢慢被提起来。
罕见,今天顾先生来这里很早。
带了女医生过来给她做全身检查,在室内的医生护、士都被差遣完了,就剩下他和一位法国女医生,年龄在40多岁左右,笑起来和蔼可亲。
她用法语对嘉禾说道,“陈小姐你别紧张,只是例行的检查。”
不就是检查身体,需要将人都出去,还将窗帘拉上。?
她神色上带着疑惑。
等女医生示意顾先生帮病牀上的她解开扣子,嘉禾终于明白。
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身体检查。
而是,孕期有些难以启齿的孕检。
胸衣的暗扣被解开,女医生询问,“是否有不适,还有乳、房的胀痛和肿痛感觉?”
以往她回答这些问题,作为医生会回答的很专业,可今天顾怀笙站在这里她别的有些难以启齿。
“没有。”她低头应了一声,有点不敢看搂着她帮她解开内衣的顾先生的脸。
为什么他要在这里?
她将这个问题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也没有找到一个答案。
然而还有更崩溃的事情在等着她——
孕期要检查宫口,还有配合医生体察子宫的柔软程度来确定孕育状况是否良好,以往的孕妇不需要,嘉禾有过流产迹象,是逃不掉这一项的。
“陈小姐——”等女医生再笑着叫她,她浑身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