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担心,现在他脸色煞白,本就话少的人,现在更是不吐露半字。
傅允陶没了办法,知道这人有多难劝,只能让郑东去拿药,以防不备只需。
见两人一人倒水,一人拿药。
顾先生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上,眼神如鹰鹜,“我死不了,你们不用管我。等她出来。”
郑东知道他是铁了心不到一旁去休息,只能劝,“您不需要太过担忧,先生,嘉禾小姐的手术已经进行了大半,目前非常的顺利,她不会有事的,比起这些,您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不需要过分担心?”顾怀笙暗沉的眸看着郑东,“已经送进手术室急救了还不需要过分担心,是不是非要闹出人命你们才让我担心!断了腿,那丫头该有多疼……风凉话倒是说得风生水起。”
郑东耸肩,被呵斥的大气都不敢再喘。
这人说的话,向来谁敢忤逆?
如果不是有傅小姐在,郑东觉得自己大致逃不过一劫。
傅允陶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边,她俯下身,在他面前半蹲,说了句,“吃了药,不论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不吃这药,撑不到她出来的。”
顾怀笙看她一眼,终于开始吃药,半晌后看她一眼道,“目前的病情,不许向她透露一个字。”
“你这又是何必?怕她担心?就不向你的主治医生据实说出病情。”
傅允陶摇头无奈。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他,那么憔悴,那么疲惫,不是皮肉伤的,是内心深处的疲惫。
当顾怀笙,还不是现在的顾先生时。
他和她在一起过过那种生不如死,连一口吃得都吃不上的日子,整日挨饿挨骂,饥肠辘辘一整天,有时候拼死和别的孩子打架就为了一个发霉的黑面包。
那个时候的他们过得多累多痛啊,但是胜在无忧无虑,胜在自由自在,笑起来可以很纯净,而现在?
生在人人都艳慕的上流社会圈子里,谈笑风生,谁见了都要敬重三分。
但是,傅允陶厌恶这种生活。
就像她会偶尔憎恨顾怀笙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选择进入这样被金钱堆砌起来的豪华殿堂。
看似金碧辉煌,实则如同死人建立的墓碑一样,一旦将自己埋入,再也无法抽身。
*****
顾怀笙吃了药后,休息了半晌,明显气色恢复好了很多,向北已经赶回来,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后,说了句,“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手术中的指示灯暗了下来,被急救的人已经抢救过来,她躺在病牀上,脸色要比白色的牀单还要发白。
“现在情况怎么样?”
顾先生问医生。
“手术算得上顺利,只是陈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暂且保住,以后还要再进行观察。”
“我要的是她身体的结果。”
“她的身体目前看来,还好。”
“还好是什么概念?你们从医人员非要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词汇。”
医生被问住,因为这个男人慑人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开始冒冷汗。
“手术顺利,送去普通病房,过了今天下午就有结果了顾先生。”
看他明显身体有轻微晃动,傅允陶第一时间去扶他。
“不必。”他松开她的手,对她强调,“你该休息。”
“我不这么觉得,又不是一个人不顾忌身体。”
“你非要这么不懂事吗?”他看她一眼,明显不悦。
“好,我离开,你注意配合郑东吃药。”
傅允陶转身就准备下楼,向北随之跟上去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淡漠地回了一句,“就是简单出了个车祸而已。”
就是出个车祸?
“你倒是说得轻巧。谁在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