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询问,“谁是家属?”
又是这样的一幕,和四年前太像,嘉禾颤颤巍巍地走过去说道,“我,是我——”
看她抖得厉害,邹家华送陈屹舒进入另一间手术室后对她劝慰,“孩子你别紧张,都会没事的。”
邹婷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脸色煞白,不论是陈嘉渔还是陈嘉禾,她捂着自己红肿交错的脸,觉得这两姐妹简直是祸害!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陈嘉渔急救,慕郗城没在她的心慌了,踉跄着上前扯着章远的袖子问,“你,你们慕董呢?陈嘉渔生产,他怎么没跟来?是不是慕威森今年的高层会议太忙,一定是这样……”
她失魂落魄地说着这些话,喃喃自语,像是急待章理事的回复,但是又不想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个字。
章远看着面色煞白没有血色的人,叹了一口气,“太太现在在急救。”
“你告诉我慕郗城他怎么了?”
“老板会回来的。”
邹婷向后一仰,近似失魂落魄般地摔倒在背后的墙面上,身子慢慢下滑……
嘉禾左耳听到的是医生要求她签署手术风险书,右耳听到的章远委婉中透出的噩耗——
像是一个人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连握着笔的手指都在颤抖。
见嘉禾握着原子笔的手指握紧又突然松开。
女医生蹙眉对她道,“手术风险书必须签署,慕太太育有双胎,风险率很高……和可能要面临孩子和大人二选一的情况——”
“啪”地一声原子笔落地。
嘉禾受不了这样近似崩溃的折磨,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现象出现,她看着医生道,“我,让我来主刀——我来给我姐姐做手术……”
“什么?”医生一怔,看着陈嘉禾眼神里有几率莫名。
从来没有听说过,患者家属要求亲手帮自己的家人动手术的,医院都有严明的规律,女医生听着她的话简直像是在听玩笑话。
章理事听到嘉禾主动提出的要求,想起曾经慕董对嘉禾的详细调查,对女医生道,“给陈小姐提供手术场地,主刀医生全力配合她,让她来给太太动手术。”
“章先生您在说什么?”
“救人要紧,如果慕太太出问题,慕董追究起来可不是你能担待的起的。”
医生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陈嘉禾小姐完全和慕太太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病患家属不至于伤害自己的亲人,但是主刀手术并不是小事。
她完全不放心。
碍于章理事在只能无奈地准备带着嘉禾去往术前无菌消毒准备室,嘉禾离开前俯身对梅梅安抚,“妈妈,现在要去接梅梅的小地弟,梅梅要听章远叔叔和邹爷爷的话。”
梅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轻抚过嘉禾脸上的泪道,“梅梅会乖乖的,妈妈不哭。”
孩子奶声奶气的语调,成为巨大悲愤阴霾里的调节剂。
嘉禾摸摸梅梅的脑袋,跟着医生离开。
她一边换手术服,手指一直不停的颤抖。
在戴上口罩的那一刻,她看着镜子里和姐姐嘉渔如出一辙的这张脸,命令自己,“陈嘉禾,嘉渔会没事的。大家都会没事的。”
而她,也再不是那个只会隐忍的陈嘉禾。
四年蜕变。
她要做嘉渔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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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内。
在给病人做了急救以后,剖腹产手术即将开始,护、士们看着原本的主治医生突然换人,还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新医生?
这女人是什么来头?
“希望大家全力配合陈小姐来完成这场手术。”女医生的话自手术室内响起。
此时的嘉禾看着带着氧气面罩的嘉渔,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憔悴,一样的让人心疼……回忆的漩涡狂涌,因为失去过所以她懂得现在她们重逢的珍贵——
“姐,我守着你,你别怕。”
嘉禾虽然年龄不算年长,但是在法国大小手术主刀不少,但是第一次她动手术感觉到了紧张,握着手术刀的手指都在颤抖——
可是,当她看向嘉渔憔悴的脸,就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拼劲全力救她的决心。
手术片刻不能缓,嘉禾开始整顿好思绪,将自己完全融入一个医生的身份内开始给嘉渔做剖腹产手术,嘉渔的羊水早已经破了——
即便双生大多早产,但是还没有足8个月,是个大问题。
嘉禾主刀完全不觉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
刚进行伤口包扎和输血后的陈屹舒,格外的执拗她不住病房,不论邹家华和邹婷怎么劝说,她还是换上了一身病号服,坐着轮椅守在嘉渔的手术室外。
手术室外,黄昏夕阳落山已经转向夜间,终于在足足3个小时的手术后,终于有婴儿的啼哭声自手术室内传出来。
陈屹舒惨白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