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很礼貌的男士,但是他脸上的伤疤总让嘉渔背脊生寒。
他脸上的伤痕很特别,特别在哪里,又让嘉渔没办法判定。
他和她,一个人走向男洗手间,一个走向女洗手间。
洗手间的全自动控锁门,在她进入后自动关上。
空无一人的洗手间。
她伸手在感应水龙头下,温热的水花落在嘉渔洁白的掌心里,可那样刀疤的伤痕一时间没由来的让她畏惧。
就这么洗手,让她抬头看到镜子里明显变得苍白的唇色。
嘉渔伸手,轻拍了一些冷水在脸上,整理了衣服正要出去的时候,她的视野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断电?
还是停电?
嘉渔蹙眉,向前走了几步摸索到那扇玻璃门,果然再也不能打开了。
万恒商都会所的建立之初,最大的特色一切设备都是自动自控,现在骤然断电,不单单视线陷入一片黑暗,连卫生间的门,她都不能出去了。
卫生间外的磨砂玻璃,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象,但是透过那昏暗的走廊灯光,嘉渔可以预计得出是单方面的女洗手间电路故障,走廊还是有灯光的。
可,洗手间的骤然断电让她心绪不宁。
尤其是这么安静的环境内,唯独她一个人被困其中,她甚至能听得见一旁男洗手间有人用手龙头哗哗流水洗手,然后脚步一步一步离开。
那个脸上带伤的男人再次出现在嘉渔的脑海里。
听着一步一步走进的脚步声,嘉渔看着自控磨砂玻璃门上影影绰绰的高大身影,完全演绎成了魔魅。
一片黑暗中,她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一刻,嘉渔是怕的。
她不敢镇定的敲门求助,因为她惧怕那个男人。
更具体的可以说,她莫名畏惧那个男人脸上的可怖刀疤。
单方面的停电,让她内心的畏惧感来得这么快,这么莫名。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不镇定,慌张,甚至是害怕。
但是,这只是最起初的情绪。
很快她靠在洗手台上,开始摸索刚才她因为洗手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冰凉的洗手台,因为看不到,只能完全凭借感觉一点一点的摸索查找。
终于找到的时候,嘉渔第一次发现她的手指是颤抖的,她有些拿不稳手机。
“啪”地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手机摔下被她重新拾回来握在掌心里。
湿汗布满了她的手心,将手机通讯录里的第一个号码播出去,嘉渔内心的心跳也突然变得快了。
她看着磨砂玻璃门外,人影闪现,她知道是有人在的。
现在的她没办法断定门外的人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
所以她没有出声,更没有询问。
只是将拨通了慕郗城的私人手机。
也许接电话的时间并非很长。
但是在这样的黑暗和过往记忆的双重折磨下,嘉渔呼吸有些不稳,连一秒钟都在她的世界里被无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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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
此时慕郗城看着向他敬酒的董事会高层,和对方碰杯后,只简单喝了一点,就听到站在他身后的章远伏在他耳边对他道,“您的手机,有太太的来电。”
手里的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里。
慕郗城转身接过章远手里的手机。
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
瞬间蹙眉。
另一边的女洗手间内。
嘉渔在打过一次电话后对方迟迟不接,已经有些急躁,再次给对方拨打的时候对方却在通话中。
她不停地打,一片黑暗中,没有心思想她在给对方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是不是也在打给她。
就这样她终于打通的时候,听到听筒的另一边传来她熟悉的嗓音。
“阿渔。”
所有的伪装通通被击碎,嘉渔情绪极端化眼眶已经泛酸,“郗城哥,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