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真的得不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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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汕自楼梯向上走后,才发现阁楼上像是有一处仓库设置的空间,因为住房设计,更因为是地下存储空间,近似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路过来虽然吃了药,但是时汕还是止不住的咳嗽,肺炎没有好全,现在的身体昏昏沉沉。
时汕夜视力很好,但是在由光明走入黑暗中的时候还是觉得一时间让人难接受。
这么黑的空间。
随着铁门打开,骤然关闭,时汕浑身无力。
倒是嘉禾缱绻在一旁,满仓库的血腥铁锈的味道,这么暗。
心理压力指数,翻倍剧增。
秦苒不善,她用这样空间幽闭的手段,正常人在这样的黑暗和血腥空间,空气又极度稀薄。
就算没有服用任何药物,也会产生极大的心理压力。
更何况是失血过多的嘉禾,和现在她近似因为低烧肺炎病情无力的自己。
不行。
原本只打算一味等下去的计划,只能改变。
她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就算等来了警方、等来了慕郗城,她和嘉禾怕是也只能凶多吉少。
“嘉禾。”
时汕的夜视力还算不错,凭借一点微弱的清明开始摸索。
渐渐地慢慢适应了这样的黑暗环境,时汕开始唤醒已经失血严重而开始出现轻微颤抖战栗的陈嘉禾。
“嘉禾。”
因为她的有意配合,绑了她手脚的人并没有用特别极端的用具。
只是麻绳,粗麻绳。
时汕靠在一旁,靠室内的杂物铁货架一点点地慢慢将绳子磨断。
磨断绳子需要的时间很长,一门一秒都不能浪费,时汕在和陈嘉禾说话,为了唤醒失血过多人的意识。
“嘉禾,你不是最想见陈嘉渔,她来了,你难道不看她了么?”
嘉禾恍恍惚惚中,因为失血过多听到时汕的声音,迷迷蒙蒙的开始掉眼泪。
胶带的缘故,让她不能说话,缓慢的呼吸。
而后,随着时汕沙哑的嗓音,让她近似唔唔哝哝的回应。
一点一点,绳子在磨断的那一刹那,时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终于明白,不是秦苒的保镖绑的不够用心,而是这里委实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地方,除了在很高的高处的那扇窗。
外面的环境是——
时汕思忖着,在完全适应黑暗的环境后扶起嘉禾的肩膀,时汕对她做了几项穴.位上的应急措施。
换回她暂时的清醒。
“姐——”当粘在嘴上的胶带被取下来的时候,陈嘉禾沙哑着嗓音,在掉眼泪,在哭。
“保存体力,哭是没有用的。”
但是半晌后,时汕叹了口气又说,“当然,如果你想哭还是可以哭的。”
陈嘉禾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再次见到陈嘉渔。
这样昏暗一片混沌的房间,会让她想到四年前于陈家的那场大火。
她们姐妹被困其中,近似绝望的情绪蔓延而上。
穴.位一一自指尖碾压过。
嘉禾躺在时汕的膝盖上,明白每一个止血的穴.位,梁邱、效.穴,人中依次按过去。
两人都学医,对于医理上如何保持体力,保持清醒都很明白。
陈嘉禾因为在黑暗中,她和时汕彼此都大致在贴近了才能看的清楚彼此。
“姐,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被落到她的手中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知道他们是因为我才绑了你,是你受我连累。我们是血亲,救你也是我的本分。嘉禾我给你解开捆绑的绳子,你慢慢地恢复体力,什么都不要想。周围环境多黑都不要沉沦其中也不要多看,只看着我就好,我在这里陪着你,如果有了机会,你就赶紧逃脱出去。”
时汕明白这里最恐怖的不是捆绑她们的绳子,也不是会不会有人进来对她们进行加害。
最恶劣的当属环境。
空气稀薄,黑暗和血腥味道。
如果长期待下去自然会因为极度的精神折磨,而丧失理智,甚至丧失抑制而做出伤害自己和伤害别人的事情。
不能再等了,绝对不能再等。
不然嘉禾和崩溃,就连她都会崩溃,只进来这么一会儿时汕就感到自己有些心率不齐。
松了绳索捆绑的嘉禾觉察到时汕的异样,她的身体太烫了。
“姐,你在发烧,不行这么烧下去会出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嘉禾是狠了心的自自己手腕上的静脉血管咬上去。
发烧,水是必备的。
水分,嘉禾一味地想要找水分。
如果没有,只能靠这么极端的方法,帮时汕维持体力。
刹那间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时汕的口腔里,让她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