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你又闹性子了?”文墨池大步跨到何绮月身前将她挡下。
“你做这样的决定为何不告知与我?”何绮月有些生气的看着文墨池。
“我也是偶然间才做的决定,有长远哥替我打着幌子,我娘亲才没有起疑心。我不是不告知与你,而是我若是告知与你,万一,万一你告诉我娘……”
“难道你就如此不信任我?”
“不是不是,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担心我会告诉姨娘,所以你才不告诉我的!但是墨池哥哥,你知道姨娘是最担心你的。”
“我当然知道娘亲担心我,但是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身强体壮的,个子也长高了许多!”文墨池站在何绮月面前已经高出了许多,何绮月要看着他的眼睛都必须仰着头了。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也是会担心的!”何绮月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文墨池也低着头,他自然是明白何绮月的心思,何绮月也明白文墨池的心思。
文墨池知道自己若一无是处,将来又如何照顾绮月?绮月跟着他也不过是吃苦受累,但是要文墨池考取功名简直比登天还难,倒不如学一身功夫本领,最不济做些体力活,也还是能过活的。
文墨池的这些想法自然是没有告诉何绮月,毕竟文墨池的心气儿也是有的。
何绮月是县令之女,就算是清廉地一贫如洗,那也还是县令的女儿,若要说到嫁娶,自然是要门当户对的。
“好吧!那这件事我就替你保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自己,若你因此受伤,我必定第一个告诉姨娘!”何绮月严肃地说道,文墨池一脸笑意地看着何绮月,一咧嘴,刚才被打破的地方又渗出了血。
何绮月拿出自己的娟帕,替文墨池擦着血,文墨池愣愣地一动不动,任由何绮月白了一眼,遂才有抿着嘴笑了起来。
这一切都被站在街角的慕长远看在眼里,那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心。在他面前,二人从不避讳,虽是以兄妹相称,但是却比兄妹多了一份情感,那份情感是慕长远追求了一生都未曾得到过的东西。
“那你嘴上的伤,准备怎么跟姨娘说?”
“呃,容我想想!若是说与别人动手,又要挨骂;但若是找其他借口,我暂时还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把嘴弄伤。”文墨池与何绮月边往县衙的方向走去,一边想着。
“有了!就说今日你嘴馋,偷吃了先生的烧鸡,不料被碎骨头刮伤了嘴!”何绮月说完挑着眉毛说道。
文墨池一听,突然又咧开了嘴,“嘶”地倒抽一口气,赶紧用舌头顶了一下,一拍手说道,“还是绮月妹妹聪明伶俐,我怎没想到?”
“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那一拳我看力度不轻,明日说不定脸都得肿起来,我这借口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何绮月又有些担心道。
“不会的,师傅说了,回家用个煮鸡蛋揉一揉,保准不会淤青。”
“可是,你若是煮鸡蛋,姨娘不就知道了吗?你可是从来不爱吃鸡蛋的。走,我回去给你煮!”何绮月拉着文墨池的手往县衙跑去。
两人静静站在灶台旁,看着锅里那颗鸡蛋在水里欢快地跳动着。
“应该差不多了吧?”文墨池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有煮过!”何绮月嘟着小嘴说道。
“那就是差不多了吧!我来捞!”文墨池用一个小勺将鸡蛋捞了起来,用手去拿起鸡蛋,谁料却被滚烫的鸡蛋烫的丢不开手,一着急又丢回了水里。几根手指互相揉搓着,何绮月在一旁早已笑得前俯后仰。
“你就知道笑话我!”文墨池再次将鸡蛋捞了起来,放在桌上。
何绮月又拿出自己的娟帕,将鸡蛋包好,留出一截娟帕用手捏着,让文墨池坐在凳子上,自己站在他面前,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将还有余温的鸡蛋在脸边轻轻滚动着。
无意中两人眼神交汇,都不经意地避开,何绮月小脸微红,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文墨池脸也有些潮红。灶房里静的只能听见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何县令看见灶房炊烟升起,但并未到煮饭时间,诧异之下向着灶房走去。
推开门,竟然看见何绮月站在文墨池身前歪着头,从那个角度看去确是不雅。
虽然何县令不讨厌文墨池,但是对于这样的事还是不允许发生的。
“绮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何县令叱喝道。
何绮月吓了一跳,手里的鸡蛋也吓得滚落在地,文墨池也是一个机灵站起身。
何县令走过去将地上的鸡蛋捡起来,两人都有些惊魂未定。
“爹爹!是墨池哥哥说他饿了,我方才给他煮了个鸡蛋,正要剥给他吃。”何绮月一把将娟帕抢过,生怕何县令会看见上面的血迹。
“哦,是,何县令,我怕我娘亲不得空,所以让绮月给我弄些东西吃。”文墨池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