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两个人的烛光晚餐,容胭舍命陪君子饮了不少的酒,红酒本就后劲大。
在车里的时候,她还算意识清醒,如今回到了林园,又是光线晦暗的卧室。
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贴在身上的黑色连衣裙被人慢慢剥离。
江遇城的那张俊脸就在眼前,可是无论容胭如何皱着细眉审视,都无法看的清楚真切,她轻轻嘤咛一声:
“七哥?”
很快,带着强烈男性气息的健硕身躯倾覆过去,一把勾住她的细腰便将她完全带入一场盛大的缠绵悱恻里……
他动作极尽温柔,吻遍她的全身,自然而然发现了她背后靠近蝴蝶骨的那道赫然醒目的伤疤。
伤口刚刚结痂,可依旧是红肿的迹象,他大手抚上去时,明显能够觉察到怀里原本已经闭眸沉睡的人儿忽的身子一僵,细眉疼痛地挑起。
在看到容胭后背那一道醒目的伤痕时,大床一侧的男人原本温凉清润的眸色瞬间变得阴沉森冷起来。
他今晚所做的这些无非就是想要她毫无顾忌地躺在他身下,从而让他清楚地查看她身上所有地方的伤势。
江家城少真的是耐得住性子,做了一整晚的局!
他曾说过,无论是谁动容胭一分,他都绝不会轻易放过,哪怕是,容家人。
清晨淡淡的光线穿透落地窗的玻璃,照进卧室的木质地板上,柔软的白色床海里,容胭的长发肆意徜徉铺散着。
这张床她睡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可是大多数时间睡的都还算安稳。
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剧烈响铃震动,顿时让趴睡着的容胭动了动长长的眉睫。
任凭它肆无忌惮地震动了足足两分多钟的时间,她终于缓过心神,闭着眼睛伸出纤手往床头柜上摸去,声音里满是困意:
“喂……”
“不好了,胭胭!你爸爸出车祸了!”那头宋湘云哭声喊叫的声音不断撞击在容胭脆弱的耳膜上!
大床上,容胭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稳定住心神,片刻直接光脚冲进了衣帽间:
“妈,你别着急!爸爸现在是什么情况?在哪家医院?医生怎么说?”
容胭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随手取过一件裙子直接套在身上,她冲到床头柜最下方的抽屉里取出两张银行卡,光着一双雪白的脚丫直接往卧室门口疾步而去。
“太太!”厨房里已经准备好早餐的陈姨听见快步下楼而来的脚步声响,急忙走向大厅。
看到容胭穿着单薄的裙子,脚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直接跑向大厅的玄关。
陈姨不放心,连忙追过去:
“早餐已经做好了,先生说今天太太哪里都不用去,先生已经跟太太的上司通过电话了,让太太安心在林园养伤!”
听闻陈姨的话,玄关处正在换鞋子的容胭瞬间眼色一惊!
养伤?
养什么伤?
她背后的伤,江遇城已经知道了?
可是容胭来不及细想,匆匆敷衍陈姨两句,便快步出了别墅直接奔向车库。
红色的保时捷911冲出林园黑色的雕花铁门时,陈姨焦急地在别墅大厅里徘徊,最终还是拨打了江遇城在盛梵国际大厦的内线电话。
容胭冲出电梯快步穿过星海医院的白色走廊,距离VIP病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容茵带着尖细声音的哭喊。
容胭心下一惊,疾步推门而进——
白色的病床上,容正远面色颇为憔悴地躺在那里,脸上戴着氧气罩,额头处明显有一块青紫的痕迹。
“胭胭!”宋湘云正坐在病床旁边抹着眼泪,看见进门的容胭,眼泪更是唰唰的往下落。
可一旁站着的容茵却是瞬间怒恨地瞪着容胭,她飞速冲过来,一把将容胭往病房外面推搡,哭喊着扯着嗓子吼叫道:
“你给我滚!这里有你什么事儿!如果不是因为你,爸爸他也不会成现在这幅模样!容胭,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丧门星!”
对于容茵,容胭的耐性早已被磨完。
往日里碍着有容正远出面,她多少都会给容茵留一个台阶下,可今日她真的没太多的耐性和好脾气!
只见她凛然抬手便一把抓扯过容茵的手臂,瞬间便将她推向病房外,顺手将房门直接锁上。
任凭容茵在门外边又是哭喊又是咆哮,容胭只当听不到。
“爸爸的伤势,医生怎么说?”从听闻容正远发生车祸开始,容胭的眼色始终是一经地漠然冷沉,她快步走至病床边。
宋湘云坐在一把椅子上,紧紧握着病床上容正远的一只手,抹着眼泪哽咽地回答道:
“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说他早晨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上班的那条路冯吉开车都走了十几年,怎么就偏偏和冲出来的一辆车撞上?”
容胭望一眼面容苍白失血的容正远,又问:
“冯叔叔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