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催促众人赶紧去吃宵夜。
两辆车一前一后抵达南城最为糜烂不堪的红灯区——莞江。
长长的一条巷子蜿蜒到黑夜的尽头,一群将头发挑染成黄黄绿绿的年轻男人一边嬉笑,一边同旁边衣着暴露的站街女打得火热。
在一个阿婆的小小面摊前,项权昊与容胭同坐一张桌子。
他依旧是白色衬衫,连身前的扣子都没扣,闲适地吃着一碗素面。
容胭没动筷子,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周豫青与另外几个马仔坐另一张桌子。
“不吃?”把自己的那碗吃完,项权昊抬头去看容胭。
容胭摇摇头,“晚饭我已经吃过了。”
她话音落地,他直接把她面前根本没动筷子的那碗素面端到自己面前,惬意慵懒地埋头继续吃起来。
她看着他把两碗面全部吃完,顺手将筷子扔到桌上,又朝旁边卖面的阿婆招招手:
“一箱啤酒!”
容胭就一直淡淡地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出言阻止。
“五哥,昊哥是不是想把三嫂灌醉,拖回去好办事儿啊?”
“昊哥这刚出狱,又搞得一身伤,为上个女人喝这么多酒,不值得啊!”
两个马仔你一言我一语,一旁的周豫青不耐烦地直想赏两人一记耳刮子,他冲两人吹胡子瞪眼道:
“都他妈把嘴巴乖乖闭上,昊哥这心里正憋屈着呢,好不容易碰见三嫂能够说说心里话,谁他妈胆敢过去,老子直接砍了他!”
周豫青一记冷狠的威胁,旁边的几人立即乖乖闭上了嘴巴。
桌子边,项权昊完全不在意刚才那些人的谈话。
从阿婆抱来的一整箱啤酒里随手抽出一瓶,偏着英俊的脸一口将瓶盖咬开,随口吐到地上,然后直接将酒灌进嘴里。
等到他一口气喝完整瓶酒,这才舒爽着像是彻底活过来一般,迎着吹来的冷风,酒渍沾湿了他光裸的胸膛和身前的衬衫,可他全然不在意,看着容胭,忽然笑了:
“丫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十岁,就在这个地方!”
闻声,容胭也笑了,“这里还是这副模样,三哥却已经不是当初的三哥了。”
此话一出,项权昊的笑声更大了,近乎有些猖狂:
“蹲了两年的局子,棠风道口这两年起来了多少新人,我要再做多少杀人放火的勾当,才能爬上当年的位子?”
“我十岁的时候,三哥才二十,你现在左不过也才三十三岁,穆先生一直都很信任你!”容胭说这话时相当通透。
忽然,项权昊止住了放肆地笑声,望着容胭的目光多了另外一种复杂的色彩,他自嘲着勾了勾嘴角:
“我为了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肯出卖,你说他能不信任我吗?”
容胭从椅子上霍然起身,冷然望他一眼:“我该走了。”
桌子旁边,项权昊又重新咬开一只酒瓶,冷眼瞥向旁边的周豫青,吩咐道:
“送丫头回去!”
“不用。”她转身,冷漠地开口拒绝。
凌晨一点多的莞江,正是夜生活最为猖狂糜烂的时刻,街道边到处停满计程车,容胭随便招手拦下一辆,直接返回了华庭苑的高档小区。
江遇城没有在华庭苑出现,容胭一夜无眠。
迷迷糊糊睡着的两个小时里,容胭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莞江那个地方。
高高低低的房子,长长的弄堂巷子,站在窗边风情万种的女人,卷发,抽烟。
有人影走过来,捏捏她的脸蛋,说一些下流的话,然后是激烈地厮打,地上都是血,还有女人无休无止痛苦地哭喊。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项权昊,二十岁,莞江的神。
他走过来笑着问她:“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胭胭。”她冷静地回答他,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笑了笑,抬抬手吩咐身后的马仔将女人送去医院。
她只有十岁,个子不算高,他帅气地忽然弯身过来,长指捏了捏她的脸蛋,勾勾唇角道:
“人,我已经送去医院了,医药费的话你要怎么补偿给我?嗯?”
“你想让我怎么补偿?”她不卑不亢,扬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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