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九点左右,星海医院住院大楼部。
江天雪拎着从林园带回来的宵夜保温盒刚从电梯里出来,穿过走廊,手指还没来得及推开病房,就听见里面突然传来争执的声音。
她连忙把耳朵贴到门边,仔细听——
“七哥,拜托你,我就洗十分钟,很快的!”这是嫂子容胭的声音。
“不行!卧床保胎什么意思,你不懂么?”这是七哥江遇城的声音。
“可是我已经连着两天没洗澡了,就进去十分钟而已!”
“去!把衣服全脱了乖乖躺好,老公帮你舔一遍!”
“你滚!”
“你再敢乱动试试,我真帮你舔了你信不信?”
然后便听到稍微有挣扎的声响,再然后就听见容胭清灵悦耳的笑声传过来:
“江遇城,你别闹了,好痒!”
“乖,胭胭,老老实实待在床上养胎,再敢下床的话,我真能让你一个星期下不了床!”显然,他七哥已经把嫂子压在床上了。
“江先生,这世上有你这样连耍流氓都耍的理直气壮的?”
“谁说我这是耍流氓?我这分明是想要你,想的上火!”他凶狠地说完这句话,低头就往她雪白的颈项和锁骨上又咬又啃。
惹得容胭又气又恼又好笑,连忙求饶,“七哥,我不敢了!”
然后又是一连串少儿不宜的轻啃缠吻深咬……
江天雪站在门口偷听病房里面两人的谈话,顿时身子恶寒的抖了抖,她这七哥自从娶了容胭以后,口味竟然是越来越重了!
她作为一个单身狗拎着嫂子的宵夜,站在病房门口听着里面极不和谐的声音,心一下子比这深夜的冷风还要凉。
两分钟后,亲亲的场面好像没有了,然后传来脚步声。
“洗澡不要想了,想要沾沾水的话,我帮你洗脚!”
江天雪顿时脑袋耷拉下来,面无表情地捂着眼睛,这话不用听就能够猜出来是谁说的。
除了她那个已经把宠老婆当作毕生追求的七哥,还能有谁!
江天雪站在门外,完全被这把突如其来的狗粮给噎到了,默默转身暗自感叹自己来的时机不太对,索性拎着保温盒走去了崔医生的值班室。
而此时的VIP病房里,身穿衬衣黑裤的男人端着一盆热水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袖子卷至手肘处露出半截精壮的手臂,西装外套与领带被他悉数扔在旁边的沙发上,白色的衬衫解开三颗扣子,一身迷人的性感。
容胭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可这男人不管她是否愿意将她拦腰打横抱起,就抱去了沙发上。
水温刚刚好,淹没到脚背的地方,然后她就看见眼前的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格外认真专注地给她洗脚——
修长的手指,清晰的骨节,小麦色的肌理。
他落入水中的左手无名指处,那枚戒指竟是格外熠熠生辉,不知是水流的缘故,还是容胭心情的缘故。
江遇城的这双手,碰过数以千万的钱,拿过这世上最冷酷的枪,搂过金发碧眼的女郎,可现在他却用这只翻云覆雨的手给她洗脚。
闪过容胭脑海的第一个想法是:简直是暴殄天物,太过大材小用了!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牙尖嘴利的么?”
身前半跪着的男人忽然抬首,俊颜温润地勾起性感的薄唇,深邃迷人的眸子带着言说不尽的宠溺。
可容胭仍旧不说话,只是眉目怔怔地望着他。
江遇城缓缓低笑一声,取过旁边的一条白色毛巾擦去她脚上沾染的水渍。
他看她这幅模样,什么都不说就是看着他,他忽然攥着她雪白的脚腕,低首就往她光滑白皙的脚背上咬一口!
容胭顿时疼痛地回了神,连忙撤回脚,嗔怪地瞪他:
“江遇城,你属狗的吗?哪哪都咬!”
“这个时候还跑神,不咬你咬谁?”他倒还恶人先告状起来。
容胭不理他,起身就要朝床边走去,却被江遇城从后面直接打横抱起来,送去了病床上,转身之前还不忘威胁她一句:
“再敢下床,今晚把你剥光了搂着睡!”
容胭顿时欲哭无泪:
江先生,您老还能再流氓一些吗?
等到他沐浴完从浴室里走出来,容胭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十点多的时间。
因为单纯一件洗脚的事情,两人竟然黏黏糊糊一个多小时,也真是醉到不行了!
然后,江遇城便搂着她躺在床上翻着临下班前骁征交给他的一份文件材料,厚厚一叠十几张全部都是英语。
容胭也觉得无聊,又不想打扰他工作,索性就枕在他臂弯处时不时看几眼文件。
好在自从那一次被江遇城当众要求翻译文件资料之后,有一段时间她狂补英语,江遇城手边拿着的那一份文件倒也没把她给难倒。
他看的速度着实很快,容胭本来是属无聊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