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不去?
这两个选项一直都在法兰克的脑海之中摇摆不定。
去,那便投身于眼前的黑暗,直面那心中在前一秒钟就已经到达顶峰的不安!并且偏离自己预定的目标——废弃铁矿。
不去,那自己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法兰克的手指深深的嵌进掌心的肉里,紧紧的握着那枚从地上捡起的硬币。停顿!无言!
最后还是慢慢地松了开来,一扬手,那枚倒映着晨光的硬币便散射着那已经有些耀目的阳光翻转着飞上天空——
有人曾经说过那么一句话:如果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的话,我会选择抛硬币。但很多人都是在硬币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心中便有了答案......
法兰克一弓身肩头的帆布背包便被卸下,翻滚着压在地面上,咔咔几声枯枝折断的轻响。抽出了背后的断钢,斜斜地压在身侧,身形就化作了一道看不清的幻影卷进了那边界分名的暗色之中。只留下几片在空中翻飞,被断钢划过切断的草叶,与空中落下的一抹银光。
一声微不可察的落地轻响,那枚空中落下的银光便牢牢地插入被倒下的树木翻起的松软泥土中。既没有向左倒下,也没有向右倒下,而是笔直地立了起来!
心中有了决断的法兰克不再犹豫,为了尽量地减轻负担,以便在遇见那未知的危险时获得更高的灵活度,将背包丢下之后便冲进了那显得有些阴森的树木阴影之中。当断不断则死!历经十几年刀口舔血的镖客生活的法兰克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
刚刚跨过那条阳光与树荫之间的分界线,法兰克便感觉浑身一寒。方才沐浴在阳光下的温暖在一瞬间便消失殆尽。
法兰克低着腰,在保证不影响速度与灵活度的基础上尽量缩小着自身暴露在外的面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直在草木间飞速窜动的猿猴。法兰克包着厚厚衣物的左手挡在额头上,不时拨开撞来的枝条,右手握着夜阑老板所给的断钢,压在身侧与地面形成一个尖锐的夹角,随着法兰克的飞速跑动间割在周围的草叶枝条上留下一条隐蔽的碎叶路径——这是法兰克为自己回来是留下的路标。
不是还有跟着去时的脚印当作路标吗?
“希望我这是多此一举吧......”法兰克细微的声音喃喃道。脚下却是努力地提升着本便已经算是过快的速度。
也许是因为之前有某种体型巨大的生物通过的原因,法兰克紧跟着那行脚印所走的道路上一些稍微粗大一些的枝条全部都被扯断或是压向两边。这道是方便了法兰克,他只要应付那些又重新生长过来的柔软枝条而已,仗着左手包着厚厚的衣物轻轻一拂就可以。同时右手臂的肌肤也裸、露出来,用触手小心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而不用担心那些烦人的灌木。
不过现实不永远都是支持着理想的,一直都顺利前进的法兰克除了感受到一点压抑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但就是突然间的法兰克感到背后一寒——
突然间感到汗毛炸立,一股阴寒的感觉缠绕住了自己的脖颈。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的,法兰克在下一秒钟顿足急转强行扭过身子来,甚至可以隐约听到法兰克脊椎骨骼扭动的响声,断钢向身后舞出一道黑光。
接着便是什么东西被快速切断的声音,半空中两段黑色的物体直坠地面,空中喷洒出黑色的液体,有两三滴带着温热溅到了法兰克的脸上。
“这是......”法兰克伸手摸去脸上带来些许刺痛的脏东西,定睛望向被自己一刀两断的事物。一条还是一只不好下定义,既不长也不算太短,看起来像是一条蛇,对比脑海当中蛇的长度却又发现太短了,生着青色的表皮,鱼鳞状的甲片贴合地覆盖在其两指有宽的躯干上,无足,三角形的脑袋。落地未能一时间死去,还在地面上朝法兰克张着布满细长尖牙的口腔。
一声橘子被踩爆的声音,法兰克提着断钢走了过去,一脚将那未知的生物碾成了肉泥。让它快速的结束了这早已经被注定的生命。免得再受那死前的痛苦。
在旁边的草叶上擦干净鞋底的血迹之后,法兰克的眉头皱了起来。并非为那只变异生物本身所担心。法兰克忧心的是其的突然出现。
没有记错的话,法兰克方才可是一直都处于“触手感知”的状态之中,也就是那种通过自己手上的变异触手感知空气振动从而达到警戒目的的能力。
“看来那些东西是一直都静止躲藏在一个地方,等到猎物上前达到一定的距离才会扑出来了”法兰克一个人说着,也只有如此才解释得通为何法兰克会在那变异生物到达如此近的距离才有所察觉,而是那东西本便是从如此近的地方扑出来的。
这可如何是好!?
法兰克有些头疼了。刚才那只既像是蛇又像是蜥蜴的东西离自己算是有一段距离才扑出来的。假如那东西是贴着法兰克的身子扑出来的话——看着前方那些交错生长在一起的枝条,法兰克捏着断钢的手心里不禁渗出一丝冷汗。
若是前进过程中,遇到那贴身扑出来的变异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