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向前走,法兰克感觉自己心中一种不安的念头越发地强烈。
难道那家伙回来了!?法兰克所指的那家伙自然是指在其想象中已经杀死了无数强大的变异生物的变异猎豹,心中越是那么想,就仿佛在耳边听见了风吹动那些巨大的骨骼残骸击打在树干上的声音。
法兰克停下了脚步将脑袋露出了草面,在观察四周的动静的同时细细地倾听。在自己停下来,身体摩擦杂草发出的那沙沙的声音停下来以后,一下子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左边没有动静,右边也没有,四周只有绿色的海洋般的草色被风吹过后荡漾出波纹的形状,一波一波地向着远方的尽头的卷去。但法兰克胸中那种气闷的感觉并没有伴随着四周的安静而散去,仍旧像是一块巨石般压在法兰克的胸口。从法兰克这个方向向前看去可以看到那巨大而浓密的树冠,以及那黝黑粗大到足要两三个人合围才抱的下的树干,其下是一圈裸露的黑色土地,看起来相当的肥沃,却没有长出草来,显得有点儿突兀。
但愿是错觉吧。法兰克又抬头看了一眼就挂在枝头上的变异老鼠尸体,似乎那下垂的四肢都在随风摆动着,在向法兰克招手。经过前面的努力目标已经近在咫尺了。
突然间地法兰克扭头向后方看去——
那边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阴沉下来,浓黑的云层中不时地穿出两条青色的电蛇,几秒钟后空气中才震来三两声低沉的雷响......
似乎暴雨雷霆将近!
法兰克心中暗道不妙!速度得快点了。
当即弯下腰来,真的像是一条偷食的豺狗一般了的,向着树下的那片空地窜了出去。
风势似乎在加大,遍地的草海被压得更低,法兰克那光亮的背脊在草色之间时隐时现。
树下空地的边缘,高高竖起的杂草就像是一道绿色的圆形围墙。在西面方向的围墙抖动了两下,然后一瞬间破开一个大口子。嘴里咬着两片草叶的法兰克就从那道裂口里,狼狈地扑了出来。
准确地说,他现在正疼得半死——快速地在草丛间跑动,那长满锋利锯齿的草叶就那样像是锯子般割过法兰克毫无遮拦的肌肤。这点还是小事,顶多就是在身上多上几道血痕而已,凭借着又重新回来的变态恢复能力几分钟内必然连疤痕都不会留下。关键的是法兰克双臂上那无处可藏的汗毛状触须,随着法兰克的跑动搅合在身边的草上,一拉!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把小小的锯子切割在我们的大镖客那已经在先前的折磨当中变得脆弱无比的神经上。
法兰克立刻被疼得龇牙咧嘴,脸上的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不过疼归疼,法兰克可没忘记正事,鬼知道那东西会不会突然间回来呢。法兰克立即依着强大的意志力将那种不适感强行压了下去,歪着嘴朝着树干的方向走去。
不对!!
正想着等下要怎么上树的法兰克,一直都警惕着周围的情况,当他将脚踏上那裸露的黑色土地时,心中一直都有种莫名的不好预感的法兰克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的泥土地面!似乎太软了!就像是常年累月都为雨水浸泡的雨林烂泥......
这么想到就真有一滴液体滴落到了法兰克的脸上。不过感受到不是雨水的清凉,而是火辣辣的刺痛,就像是一滴硫酸被溅到了脸上。
条件反射般的,法兰克抬头向上望去。
“!!!”
视线中充满了浅绿色的就如同法兰克手臂上的丝线相似的物体,织成了一张大网向法兰克当头罩了下来。眼看就要被网中,法兰克立马扭腰下扑,绕过那群触手丝线倒在地上。
这时法兰克终于明白自己心中的不安究竟来自什么地方了。这颗变异的巨树根本就是一颗巨型食人树,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一颗巨型的肉食性变异树。那遍处都是的白骨残骸就是这颗妖树捕食过后留下的的杰作!被迷惑臆想的变异猎豹根本就是假象,真正的危险来自头顶!
正在仓皇逃命的法兰克已经将这颗变异树同神话中妖树联系到了一起。殊不知食人树是在末世前就已经真实存在的。
左闪右突之间法兰克已经被逼到了死角,脚底下踩着的是为树枝上滴落的酸液腐蚀过后的地面,就像是双脚陷入了泥沼当中压根就使不出力气。
最终拼死突围的法兰克还是被漫天的“触手”束成了一个蛋状物体远离了地面。
也许在之前看到那诡异的没长草的裸露地面就应该反应过来的。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法兰克只能用双手护住口鼻等重要的地方,然后任凭那怪物将自己提离地面。
在缓慢离开带给人踏实感的地面过程当中,被倒提着双脚的法兰克大脑逐渐充血,眼前一片模糊。隐约之间,天地间闪过一道亮蓝色的雷电!
难道我法兰克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巧合的是已经成为一只任树宰割的猎物的法兰克和那只变异老鼠的尸体被放到了一个地方。
看着那只双眼圆睁,眼角流淌出猩红鲜血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