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不是以往经常结局总是自己被各种各样的变异生物吃掉的那个。这一次的背景换成了那亮着微黄路灯的街角黑夜。就像是回到了末世发生以前。
那个浑身沾满了各种泥灰污渍的男人刚刚从工地上下来,心情很坏,因为是外地人的缘故,工头克扣了自己三分之一的工资。还明言,如果再来缠着自己问钱,就直接滚蛋。“就你这种人,上街讨饭都没人会给,瞪什么瞪,走走走,不想干了就走。”感受着全身上下传来的酸痛,男人紧紧的咬着嘴唇,最后还是慢慢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叹了口气。抬着沉重的步伐向着街头的那个似乎开得太早的夜宵摊走去。
现在才刚刚七点过。显然饥肠辘辘的男人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之间的诡异,只是想着能够有碗热腾腾的混沌暖暖寒肠冷肚。周围饭馆里的东西是吃不起的只能在路边的小摊贩这里凑合凑合,摸着口袋里被汗水浸湿又被体温烘干显得邹巴巴的钱币,口中就涌出一种名为苦涩的感觉。
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男人将缠在心头的气结强行挥散,努力地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
”老板,可不可以多加点......“
就在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抬起头来的一瞬,法兰克惊慌的向后退去。那是夜阑酒吧的老板,满脸诡异的神情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沿着那刺进脑海中的光线一下子全部挤了进来。
法兰克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整个窄窄的空间中就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眼睛开始慢慢的适应突然变亮的光线,法兰克右手扶着额头揉了揉眼角。貌似自己又一次在洗手间里睡着了,加上第一次来的那回,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难道自己有睡洗手间的癖好?
刚刚清醒没多久的大脑中各式奇怪的念头上下飘飞着。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麻痹了根本用不上力只能无力地坐了回去,等待血液的回流。
好像自己在闭眼之前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实在是记不清了,只是知道那时铺天盖地的困意环绕着自己,然后就是眼前的一片黑暗,还有梦中夜阑老板那垮下来深陷的眼袋在嘴角那诡秘的笑意。
对!夜阑,夜阑老板给自己的消息!
在法兰克混沌的脑海中亮起一簇明亮的电火花,男人慌乱的在周围的地面上四处摸索了什么。
他们回来了。
这是在自己闭眼之前掠过眼角的一句话。也是整张纸片上唯一的一句话。这世上或许只有两个人才懂的一句话,一个人是写下这封信的人,另外一个......
他们指的是那群人,那群在死去的老枪接下那个猎杀任务没多久就再次接下那个任务的那群人,唯一可能与老枪的死有脱不开干系的那群人。
在自己看过从自己屁股下摸到的信封里装的那张照片后,就应该死去的人!!!
......
窄小的洗手间中,劣质油料燃烧的光线明灭着。法兰克死死地盯着那张捏在手中的照片。那是一张从隐秘的角度拍摄的照片,镜头倾斜的厉害,被拍摄的人没有露出正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以及背上背着的,被人特意用红笔圈着的一柄亮银色的猎枪。
那把枪是老枪的,甚至还看到了枪身上那独一的划痕。
被放在地面上的那台镜面裂开的计时器,一闪一闪的跳动着红光,下午六时零三分。
照片中心的一点开始慢慢变得焦黄,然后变成一个舔着火舌的小孔,最后在断刀的搅动下变成一堆燃烧的灰烬......
......
黑夜八点零二分。
铃在法兰克的连哄带骗下,早早睡去。
黑夜八点二十三分。
法兰克直直的走进酒吧夜阑,无视阻拦的打手闯入了老板的小隔间。
黑夜八点三十分整。
一个破布缠着脸上的男人,身子裹着宽大的风衣,被夜阑的看门打手拦下。“你是什么人,刚才没有看到你进去......“
黑夜八点三十一分。
酒吧门卫倒地不断抽搐。
......
灯光闪烁,崖月聚集地内一家戒备森严的建筑里。当然那些向外指着的枪口仅仅只是用来威慑在远处观望的饥饿的平民。不时有着背着各式枪支的男人从街道的尽头向着这处钢铁风格的建筑走来,这时在外面街边或横或竖躺着的人们仿佛一下子就都活了过来,争先恐后地爬到男人们的脚边,低头跪倒下来。
三三两两的男人皱着眉头向外扔出一些杂物引来人们的争抢,伴随这扔出物品的男人们的哄笑。更多的男人只是将路边挡住了路的人像死狗一样踢开,不时传来两声喝骂。男人结成一群一群的向里走去,没有人注意到在队尾混入了一个陌生的黑影......
崖月聚集地猎人交流会所,几乎所有的猎人在回到聚集地的第一时间内都会去的地方。无论是有收获的猎人还是两手空空的猎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