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克那有些躲闪的眼睛,突然抓住了法兰克一直都没舍得换过的系在手上的破烂计时器,裂开的镜片在被摁亮的红色灯光中展示着那裂开的纹路:”还要带上妈妈一起,妈妈的手表......“说到后面女孩儿的声音渐渐微弱了。听着女孩的话语,法兰克也似乎明白了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换掉这块计时器的原因......
显然法兰克也没有认真的想过接下来将要进行的对话,用他那粗糙的嗓音拍着胸脯很不靠谱的大笑。
“哈哈哈,好,以后叔叔带你一起去,带你们一起去。”
粗声的诺言不知道诚信度到底有几许,但是并不妨碍那个猥琐大叔肆意的大占便宜。
法兰克仰头大笑着,搂着小女孩,抱的很紧。只是说话的声音中逐渐的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他使劲的闭着眼睛,似乎只要放松一点那令人尴尬的液体就会涌出来。
“带你们去,一定带你们去......“
......
晨曦,黑夜散去。仍然活着的人们开始新一天的各种活动,在昨晚已经死去的人们则睁着他们空洞的眼眶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虽然,作为一个镖客,经常会在外露宿经历每一天的那个黑夜离去的过程。但法兰克却是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过一次日出。理由也非常的简单粗暴——有着闲心看日出,还不如去地上挖块粪,起码还能当柴火烧。
而没有经历过的第一次,往往是令人记忆深刻的——
远方的黑色夜空慢慢变紫,然后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边就亮起了白光,然后那光线就开始变红,穿透那散着的仍旧有些灰色的云朵......
法兰克看得有些呆滞,直到身上传来扭动的感觉,伴随着那一声连着一声的哈切声。
“醒了啊,还不快点下来。”法兰克用手捂着仍旧想多赖一会的懒虫的鼻子和嘴巴,在那“嗯嗯嗯嗯”的呜咽声中将那只死死抓着自己衣角的树懒抱了下来放到边上用自己大衣铺好的地面上。那根呆毛竖了竖,随后又焉的倒了下来,连带人一起倒到了地面上。
听着那又开始响起的均匀呼吸声,法兰克无奈的摇了摇头。
“嘶。”
晨起的寒冷夜风吹过,冻得我们的大镖客龇牙咧嘴。昨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变异鼠的血液浇透,唯一幸免于难的就只有提前脱下来的大衣,连裤裆里直到现在都是一股黏黏的感觉,那啥比成什么来着.....尴尬......
虽说天色还没有大亮,但也足够看清这楼顶那一角如同修罗地狱般的景象。已经变成褐色的血液为整副画面涂上一层惨烈的底色,四散的内脏与残缺的肢体一堆一堆的的叠在一起。被死亡气息吸引而来的拇指大的变异苍蝇被法兰克的脚步声惊起,胡乱的飞动着,露出下面一层产在暗红色碎肉上白花花的卵,有些卵已经孵化破开了......
鼻尖被各种腐臭气味包围的法兰可真的很想弯下要来大吐,就算昨晚的食物已经被消化成了啥啥的也要从嘴里全吐出来。
但他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握紧了手中的“断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