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籽爷爷顿了顿，又看看一脸茫然的寒楼。

“凡尘的事你在这里是记不得的。你知道自己为何见水便怯吗。你本也天性不擅驭水，也因为那年你在宫中失足落入了花园的水塘，心里从此有了阴影。你在这清溪幻境中入水自然无碍，但你和石头那次跑到村外溺水…也是想给你个教训。”

寒楼吐了口气，原来如此，难怪这老头不让自己往外面跑，不过当时自己快溺死了，他也太狠心了。

“你在宫中溺水后命悬一线，你母亲便又将你送回到了这里。”

“你说我在外界活了七年，可是我怎么感觉只是睡了一觉那般短暂。”

“幻境跟现实的时间不一样，或者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时间，哪怕你离开幻境在外面多年再回来这里也可能只是刚刚过去一会儿而已，是因为你一旦离开这里就像静止一样，过的非常慢，你再回来还是按照你的时间走，你记不得凡尘事，在这里的记忆也会衔接，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察觉。”

寒楼真是觉得这着实比庄周梦蝶还要离奇，以前还奇怪自己不会做梦，原来根本就是在幻境里。

“那这次呢，我没吃血灵芝，也没死，更没有回去。又是如何长大的？”

“都说了你长大不是血灵芝的缘故，不过两次都跟血灵芝扯上关系也算是机缘巧合。其实你从深潭出来后便又回到了天狼国。”

“你又说什么胡话，这段我明明记得很清楚。”

“在这清溪幻境中有什么比我还清楚的。你不是回来便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又如何知道？”

寒楼张张嘴，却也不知怎么反驳，自己睡着后的事确实无从知晓。

“那我睡着后究竟是怎么回去的？”

“因为，你母亲去世了。”花籽爷爷看着清溪的水，怅然说道。

寒楼听到这个心里只是觉得堵得慌，他对母亲的印象仅仅停留在自己婴儿时期，却如何也想不起她的面容。

“你与你母亲能心灵相通，所以在她弥留之际你便冲破幻境又回到了王宫。从那以后你便留在王宫未曾再回来。而幻境又再次静止了。”

“那石头呢。他去哪里了？”

“他本来是如何都出不去的，也是事有凑巧，你没发现你每次冲破幻境离开都是我不在的时候吗？其实这幻境本有结界，我不在的时候恰巧是结界最薄弱的时候，你出去又回来让结界彻底失去了效力，可当时我还没有回来，他便是那时离开的。至于他出去后到底去了哪里我确实不知。”

“难怪怎么都找不到他。那我这次为何又回来了，还有我胸口的掌印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也快醒过来了。”

“快醒过来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在凡界被人打伤，当时灵魄被雪蛊打出分散各处，你胸口的掌印便是那时受伤留下的。我出去那么久便是为了找寻你的灵魄，但是你伤的实在太重，我只能用清江引在你宫中持续点燃，好让你灵魄跟随清江引回到清溪幻境，看来你的肉身能跟随灵魄一起回来，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清江引究竟是什么东西，竟如此神奇？”

“清江引是通往幻境的媒介。幻仙历来临水而居，一是因为幻界的先祖由水中幻化，再者是因为水富于变化极易使人入幻，水中灵气有也助于修为的提升，遂以清江引命名。幻仙所用的清江引大都是通过自身灵力提炼的幻香。故而每味幻香所引出的幻境也各不相同。不过灵力高的倒也不拘用什么。你以前两次进入幻境也都是跟随清江引而来。”

寒楼现在总算是把多年的疑惑都解开了，但说来说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好像太乱了。

“老头子，那我今年到底几岁？”

“我却也没特意记得了，在凡间你大概也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吧，总归这是不大重要的，你从婴孩长成了现在也算是万幸。寿命只是给有限生命的人设定的，活的太久也未必就是好的。”

“那你也不知自己活了多久吗？”

“兴许，大概有几千岁了吧。真的算是老不死的了，到底多少我也确实不记得。”

几千岁，寒楼想想自己的年纪在他那里一比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着实算不得什么。

寒楼感觉今日就像有十万个为什么，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他实在都想知道其中因果，也许那样才觉得可以把握可以放心吧，不管是被别人还是被命运掌控，这感觉实在让人窝火又无可奈何。

不过，他还有一个问题，非知道不可。

“你应该知道，把我打伤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

“爷爷，你终于回来了。”

锦儿本打算叫寒楼回去吃饭，却看到这一老一小坐在溪边像是在聊天。她大概是从未见过这两人这般和谐的在一起，突然觉得很开心。

花籽爷爷知道寒楼终会问到这个问题，刚刚还在犹豫如何答复他，此时锦儿一出来却有了主意。

“你这小子总想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