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心愿洞,亮如白昼的光释放后,又消散于黑暗中。洞底的少年在短暂的精神错乱中醒来,他接过宫月手里的黑刀解梦,蓦然上扬,那潜藏在金属长盒多年的刀气畅快地在水中爆裂开,所有鲛泪珠的光仿佛被引导着,再次照亮了许愿洞。
柳新风扬刀向天,梦境中身穿黑风衣的冷酷青年与此刻的少年在冥冥中融合,霸气随着湖水在一瞬传荡开,随着刀气逐渐消失。
宫月睁大美目,这股碾压一切的窒息感让她的心颤抖了下,“你拿解梦的样子,好像变了个人……”她轻声说道。
柳新风放下刀,端详着它,心里对这把刀愈发喜爱,刀柄的触觉非常舒服,刀刃锋利厚度,厚度适中,而且刀身上的赤痕像划天的火流星。
“宫月,这把刀为什么叫解梦?”柳新风回头问道。
宫月嘟着腮帮子,努力地回想着,“我记得奶奶说,很久以前的冰湖叫做梦湖,水晶宫也取名为梦幻宫……这把刀好像也从那个时代遗留下来。”
“然后……”柳新风心里能预知到什么。
“哎我不知道啦,你知道我笨嘛。”宫月摆摆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就知道。柳新风心里郁闷地想道。
宫月瞧了他一眼,“感觉你和这把刀蛮配的,不如就送给你吧。”她笑吟吟地说。
柳新风听了心里很欣喜,但他突然想起什么,眉头又紧锁,似乎在做艰难的抉择。一瞬的犹豫后,竟把解梦还给宫月,“这把宝刀太贵重了,我不能拿。”柳新风说。
“没事。咱俩是好朋友啊。再说了,解梦是鲛人公主的专用护刀,所有权在我手里,我想送谁就送谁。”宫月大咧咧说道,豪气万丈的样子惊呆了柳新风。
“不行的。我哥说过,不能轻易拿别人的东西,特别是贵重物品。”柳新风还是拒绝。
“你哥说的是人,我是鱼,不管这些的。”宫月眼里闪过狡黠,她把刀递到柳新风眼前,“你就拿着吧。”
“这是鲛人族的宝物,你送给我,这要让奶奶和其他鲛人怎么看我?”柳新风把刀推回去。
“哎呀,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不行……”
一人一鱼推来递去,突然刀光一闪,冷冷地划过柳新风的脖子,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柳新风和宫月惊愕地住了手。
柳新风小心翼翼地摸过脖子,一滴血从指尖流出,他茫然地瞪大眼睛,“我靠,就这么倒霉地死了?”他呆呆望着惴惴不安的宫月,身体无力向后倒去。
“新风!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宫月急得慌了手脚,她伸出手,摸向柳新风的鼻子,突然脑海里轰的一响,她发现柳新风没了呼吸。
宫月的面色变得苍白,“新风!新风!你……你千万不要死啊。”她的声音因焦急而带着颤抖和哭腔,手环住柳新风的肩膀,心里无比自责和愧疚,“要不是我太笨了,笨手笨脚的……”她眼眶有些湿润。
“噗!哈哈哈……”柳新风再也憋不住笑意,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你骗我!”宫月本来在悲伤中,被这意外的一幕搞得措手不及,然后愤怒和喜悦交织着,让她举起粉拳便要扁死这个调皮的家伙。
“水引诀。”柳新风马上逃之夭夭。
“不准跑,气死我了。”宫月说着,却没有追上去,她手放在脸颊上,呆呆地仰望那光点千万里,少年穿梭的身影,如此美好,在她的脑海里定格……
之后,柳新风送宫月到她的寝殿门前,“好啦美丽的公主,不要生气了。你杀我一次,我吓你一次,咱俩扯平了。”他笑嘻嘻地说。
宫月仍板着脸没有理他,但是手伸了出来,把解梦递到他眼前,“刀拿着。”她说。
“好吧好吧……你这么盛情难却,那这刀就先借我几天。”柳新风接过这把黑刀,刚要离开,突然又转身瞪着宫月,“你今晚不准再偷看我睡觉。”
宫月听完莞尔,她挥了挥手,“知道啦傻瓜。”说完就走进寝殿,留下一头雾水的柳新风。
我是傻瓜?!为什么这么说?柳新风挠挠头,走远了。
寝殿里头,宫月上了床,笑得合不拢嘴,她把记事的金属板拿出来,继续用流光小刀刻着字,直到旁边珍珠的光逐渐暗下来,她才闭上疲劳的眼睛,进入了梦乡。
有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溜进来,凝望着宫月上扬的嘴角,很幸福的笑容,再一抬头看到桌上的金属板,黑影伸手抽走了它,消失不见。
静谧的小阁楼,一盏木制台灯放在桌上,灯罩不是灯泡,而是一颗珍珠,投射下昏黄的光。
光下,有一道佝偻的影子。
宫婵章坐在自己的小书房里,她脸上戴着老花镜,手指轻轻摩挲桌上的金属板,那上面稚嫩的文字、奇形怪状的图案,让她忍俊不禁。
图案画着一位少年,端坐时、笑的时候、投掷鱼叉时、睡觉时……
金属板图案下刻着三个字:柳新风。
他睡觉喜欢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