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水底,有数千头血人鱼摇曳着尾巴,浩浩荡荡地拥过来,为首的血人鱼王身体强健,身上的强化银鳞发出钢铁般的寒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嘴上长长的犬齿特别雪亮和锋利。
鲛人族的士兵们在广阔的水里组成立体阵型,全方位多层次护住了水晶宫,他们手上的单刃鱼叉尖锐难挡,鲛人投掷鱼叉的本事非常高超,能威慑住湖中霸主,也能保卫家园。
因此,血人鱼们固然嚣张,也只是停留在水晶宫的最外防线处,不想轻易再进逼一步。毕竟两族实力相当,若真打起仗来,胜负实难预料。
血人鱼王独自游到冰湖水晶宫门前,一声大喝:“宫婵章!本王要跟你讨个说法!”声音中气十足,直传进宫内深处。
“进来吧,鬼志。”水晶宫的大门“咿呀”一声开了,门口守卫也纷纷让路,宫婵章的话从大殿中央传出,声音绵长,传去甚远,展示出的实力让所有鱼人心惊不已。
血人鱼族长鬼志“哼”了一声,缓缓游了进去,后头跟着几位壮硕侍卫,他们身上装备上了钢甲,能够抵御鱼叉的射击。
大殿中央,宫婵章和宫月起身迎接他们,身后的侍女送上花茶和青草饼。
“嘿,我又不吃素,只吃肉喝血,你摆上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鬼志嗤之以鼻,转头看见宫月精致白皙的脸蛋,不禁眼露淫光,“哟,宫月公主又漂亮了。”
“鬼志,你兴师动众来我水晶宫,是来说几句废话的?”宫婵章神色不悦。
“哈哈……本王素闻鲛人一族自称与人为善,不夺地盘,不杀鱼类,真是我们冰湖的榜样啊。”鬼志的话有嘲讽之意,他话锋一转,“只是今天我的手下在捕杀猎物时,却被鲛人出手打断,这事在我族闹得沸沸扬扬,本王如果不来讨个说法,如何服众?”
“谁放的屁响,说的话大声,难道就一定是对的吗?”宫婵章冷冷说道。
鬼志手掌猛地拍在桌上,怒声说:“这不是屁大点的事!难道那几具血人鱼尸上的伤口是他们自己吃饱了没事干,跑去拿鱼叉纹身?”
宫月用手支脸,阴阳怪气地说:“吃太多肉吃傻了也可能啊。”
“既然你拿血人鱼尸说事,那我这几年丧生你族血口的鲛人又要怎么个算法?”宫婵章铁青了脸。
“明明自己为非作歹、食肉喝血,还好意思来讨说法,真不要脸。算了,长得这么丑这么凶,这张脸不要也罢。”宫月出言讽刺。
“宫月住嘴!”宫婵章突然喝止了她。
鬼志眼里闪过杀气,他拔出剑,“嗖”地插在地上,“我血人鱼族宁死也不受辱。鲛人族的挑衅行为本王铭记于心,他日战场相见,本王再来好好算这笔账。”原来血人鱼最重视自己的长相,他们锋利的牙齿寄托着高傲的自尊心,对于轻侮他们相貌的人,血人鱼必定怒而舍命杀之。宫月的一番话已触及到他们的敏感线。
“鬼志族长何必动怒呢?有事好商量。宫月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您可别往心里去。且两族交战,必定生灵涂炭,对你我都不好,不是吗?”宫婵章笑着伸出手,水流被赋予了力量,卷住长剑的剑柄“铮”地拔出,递到了鬼志面前。
鬼志怒气未消,没有理会宫婵章递来的剑,他瞟了宫月一眼,说道:“我看宫月不小了,说话还这么不知分寸,该找个丈夫好好管教了。本王这几年有心上门提亲,奈何你们鲛人高高在上,看不上本王,殊不知这门婚事对以后两族的关系会有多大影响。”
坏了,宫月的话让他找到了话柄,这下被动了……宫婵章心道不妙,她笑了笑,说:“族长能看上我家宫月,是她的福气,但您可能与宫月理想的人选还不太符合。”
“理想丈夫?他打得过本王的钢铁壁鳞?我能给宫月幸福,他可以吗?”鬼志骄傲地说。
宫月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要不是顾全大局,她一定把刚吃进肚里的青草饼全吐到鬼志身上。
“婚姻一事应该追求两情相悦,感情是强迫不来的。”宫婵章说。
“本王不管这些!现在给你们鲛人族两条路,要么把今天的人族少年交出来,再双倍赔偿我族的损失。要么十天后让宫月的意中人出来,和本王较量一番,谁赢了就娶走宫月。否则,别怪血人鱼联合鬼蛇族来向你们鲛人族讨个公道!”
鬼蛇族!宫婵章心里一惊,那是冰湖攻击力十分强大的族类,擅长用毒,如果食人鱼倾巢出动,再加上鬼蛇族的协助,鲛人族必然难以招架。
望着鬼志和守卫扬长而去的身影,宫月比了个鬼脸:“你有帮手,难道我们就没有盟友吗?蟹族虾族可是鲛人的好朋友。”
宫婵章叹了一声,:“那些香辣蟹小龙虾只适合做敌人的开胃菜,能有什么用?鲛人其实是孤军奋战啊。”
“奶奶,我不想嫁给他。”宫月挽住宫婵章的胳膊说。
“奶奶知道。只是血人鱼这次咄咄逼人,恐怕早有战斗的准备,他们嗜血成性,战斗欲望强烈,这场战争极有可能一触即发。”宫婵章眼里闪过忧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