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东学府的校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普通,车上的司机也很普通,可车后座上的两位客人却不普通。
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两人。
左边是一位头发凌乱的帅气青年,他身着蓝衫,钮扣没有对齐,脖子上的领带胡乱系着,整个人瘫在座椅上,无聊地抠着耳屎。
右边是头顶光光的青年,他穿着红袍,双目闭着,双腿盘坐,双手合十。
“两位,你们到哪里去?”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道。
“贫僧从洛东学府来,到军医院拜佛求经and探望故人也。”蓝衫青年说的话让人莫名其妙。
“楼丞,说话就好好说,不要阴阳怪气。还有,不要把腿架在我的大腿上。”光头青年面色不变,说话也很平稳。
“南宫飞云,心学大师就这么小气吗?”楼丞嚣张地把另一条腿也抬起来,架在南宫飞云的大腿上,心里暗想:我的脚几天没洗,还不臭死你?我看你怎么心如止水。快点生气吧,哈哈哈……
南宫飞云:我该不该暗中放个屁予以回敬?
“你们要去军医院啊。叔叔很久没去过了,不太记得路。你们能指一下路吗?”司机不好意思地说。
“左边。”楼丞说。
“右边。”南宫飞云说。
“额……”司机伤脑筋。
“直走。”两人异口同声。
开了一段路,楼丞看了看窗外,“风景不错,让我都想唱首歌了。”说着就自顾自哼了起来,一首五音不全的曲子转瞬充斥了车子,声音像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跑出不可思议的,没有规则的足迹。司机憋红了脸,努力地和方向盘搏斗,不让自己跟野马的方向相一致。
南宫飞云似乎习以为常,脸色仍旧是淡淡的。
“哎,我说这车的座椅可真舒服,司机叔叔的开车技术也蛮不错。”楼丞终于停下了唱歌的折磨。
“那是。”司机高兴地说,“叔叔开车这么多年,最讲究的是让顾客感觉到舒服,这样……”话还未说完,身后传来“额……”的呕吐声,楼丞拿着袋子面色痛苦地吐着。
南宫飞云:“要晕车了还讲什么废话?”
司机:“……”
不一会儿就到了军医院门口。
“我是天字级级长,让小弟先下车是大哥应该做的。”楼丞得意地说。
“我是心学学会的会长,是情报部部长,理应让学员和部下先下车。”南宫飞云回击。
“两位,谁付钱?”司机转过头问。
“嗖”楼丞瞬间在车内消失,“我肚子痛,先去上个厕所!”他说道。消失的速度看得司机目瞪口呆。
司机看着南宫飞云处变不惊的模样,不禁夸赞:“小兄弟好风范。那车费一共……”
南宫飞云无情打断:“我是学生,怎么会有钱呢?”
“你……”司机气结,“没钱还坐什么车?军医院这么近,走几步不就到了?”
“可是没有我们,叔叔又怎么知道军医院在哪儿?”南宫飞云回答。
“算啦,路这么近,不收钱了。”司机无奈地说。
过了一会,南宫飞云仍旧坐在车中。
“你怎么还不下车?”司机疑惑地说。
“坐太久,腿麻了。”南宫飞云表情不变。
然后,南宫飞云被司机丢出了窗外……
军医院里,幽暗的走廊,墙上没有窗,头顶的天花板上,投下暗淡的光。柳新风和李月霜站在一房间前,门上写着“太平间”。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柳新风咽了一口唾沫。
“不是你自己说要来验尸的吗?”李月霜没好气地说,她扫了柳新风一眼,“你怎么穿着道袍!?脖子上还挂着大蒜?样子好土。”
“喏,我也准备了一件给你。”柳新风拿出一模一样的道服,“我妈说了,来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得注意驱邪,不然晚上做梦都不安稳。”
“真的假的?”李月霜还是接过了衣服穿上,“这衣服好温暖。”
“那是,我妈亲手做的衣服。”柳新风说道,心里却想:大热天的,你多穿一件当然热了。
“有妈妈真好啊。如果我妈还在世的话……”李月霜的话语里有羡慕,更多的是悲伤。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柳新风挠挠头。
“没事。”李月霜转移话题,“你妈妈还会做道袍啊?上面的图案好神奇。”
“其实衣服是被我妈做坏了,我就把它拿来画上图画,改造成道袍,废物利用嘛。”柳新风说出实话。
李月霜汗颜,她刚才穿上时还对道袍上的图案充满崇拜和好奇,却没想到是旁边人的乱涂乱画,她对自己的无知感到惭愧。
“我们进去吧。”李月霜推开门,看见向空的尸体就放在房内的正中央。
柳新风走上前去,掀起遮布,看到向空的英俊面容变成了现在的僵硬冰冷模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