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机房里,马兰花操作着机械进行纺织工作,她的手又大又灵活,做出来的布也比别人好,车间里的人都夸她是一把好手。
可今天她有些心不在焉,做的布屡屡断线。后背的汗滴不停渗出,衣服湿湿的让她又很不舒服。
“马姐马姐,不好了!”李小秀惊慌跑过来,她是车间里年龄最小的姑娘,和马兰花关系很好,“你儿子受伤住医院了。”
“什么!”马兰花一惊,连工作服都忘记脱下,身上的布屑线条也忘记拍打,慌里慌张地就出门去了。
光洁的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隐隐可闻。有两人站在走廊里,一人表情严肃,另一人则耷拉着脑袋。
“你都长这么大了,凡事能不能先想想?”柳楚歌铁青着脸,“做一件事先考虑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我是好心嘛。”柳新风挠挠头,嘀咕道。
“不要说你好心不好心。你这么冒险,当时我不把你救走,你和柳阳就得摔成肉酱。如果当时没有你,我可以直接救下柳阳,你知道吗?”柳楚歌说道。
“你有本事,你特牛,不就先我进学校几年吗?”柳新风也生气了,不甘示弱地和柳楚歌对瞪。
“你俩在干什么?”马兰花急匆匆赶过来,“柳阳不是住院吗?你们兄弟俩怎么在这里吵起架来?”
“你问问他,做事怎么不动动脑子的?”柳楚歌瞥了柳新风一眼。
“你个王八蛋。”柳新风骂了一句就往医院门口走去。
“新风?新风你去干嘛?”马兰花叫唤他。柳新风没有回头,径自离开了。
“小孩脾性……”柳楚歌叹了口气。他看了看眼前的病房门,跟妈妈说道,“妈妈,他们在里面接受检查。柳阳没什么大碍,骨头断裂。相信以他的恢复力过几天就能痊愈。至于那个小姑娘,她所幸有柳阳护着,只是轻度灼伤,不过受了惊吓,需要修养几天。”
“小姑娘?”马兰花狐疑地说道。
“这……”柳楚歌一时噎住,“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情况。”
“哼!不就天字班吗,不就是我哥哥吗,没事找事,一定要训我几句才甘心,啰里啰嗦……”柳新风气哼哼地走到医院大门,表情凶恶。
突然,门口有人走了进来。两人顿时撞在了一起,不过柳新风因身体单薄被撞得向后倒,另一个人则被柳新风慌乱中拉了一把,站立不稳,倒在了柳新风身上。
“谁走路不长眼啊?!”一个熟悉的女音传来。
“雨言?”柳新风扶起正骂骂咧咧的女生,看着熟悉面容,惊喜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木雨言一边用手捋顺长发,一边递过手里的袋子:“本来我是让你带我到玄字楼,然后就看见你哥跳楼。我也就跟你到医院看看。诺,这袋水果你拿给你哥吧。”她说道。
柳新风看着女孩的无邪笑容,明眸皓齿的模样,心里对她越发有了好感。他接过袋子,拉着木雨言向医院门外跑去:“先别管水果。我带你去一个很奇妙的地方。”
“哦。”木雨言一头雾水。
夕阳斜照,湖面被晚霞映出五光十色。木雨言站在山坡上,看渔舟载着落日余晖归家,静听飞雁啸过长空。夏风吹动了她的鬓发,棉布裙的裙摆随风轻晃。
这时,她听到声声笛乐在山坳间回荡,乐音轻松中带着俏皮,欢乐却不显浮躁,连空气都沾染上活力。一切仿佛安静,都在聆听着天籁。
木雨言看着柳新风坐在前方巉岩上忘情地吹奏笛子,脸颊突然有些发烫。她摇摇头,轻踏莲步,皓臂轻摆,在乐音中跳起了舞。她体态轻盈柔美,舞姿轻灵而动人。木雨言和柳新风一舞一乐,彼此都很有默契地按节奏而走。
“古人有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原来说得就是小姐。”柳新风结束了吹奏,站起身来,模仿古人拱手作揖,“倒是在下眼拙。”
木雨言掩嘴笑道:“公子莫要自谦,小女子闻曲音动听,余音绕梁,可谓技艺卓绝。”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照来,照出两道长长影子,快乐的影子……
“嘿嘿,小伙子和小姑娘,天造地设的一对,不错不错。”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睡在石头上,笑着说道,脸上皱纹密布。
“老伯伯,你胡说什么?”木雨言脸红了。
“哈哈……”老头看到两人局促的模样,笑得更加开心。
“老伯,你从哪里出来的?我竟然感知不到?”柳新风挠挠头,他知道世上强人如林,可眼前的老头瘦弱黝黑,跟强者很难扯得上关系。
老头摸摸光秃秃的、只剩几根灰白头发的脑袋,瞧着柳新风,“如今世界通用的圣灵学,不过是在短短数十年发展起来。圣灵石力量的使用,千变万化,然后自成一家。你依赖教科书的东西要来捕捉我的气息,可就难办了。”
此话一出,柳新风和木雨言神情震惊,感觉老头的话含有深刻见解,他们在心里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小伙子,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