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长干净利落地炒好菜，擦着手过来，上下打量着秦小磊：“样子像个学生么，多大了？”

“成……成年了。”

厨师长愣了愣：“我擦，这儿又不是成人网站，18岁以下不禁入。好吧，换个问题，去过哪些饭店啊？”

旁边几个年轻服务员美眉，全“扑嗤”捂住嘴笑了，小脸还有些红。

秦小磊乜了她们一眼，哼，就不信你丫的看到“禁入”两字，就没偷偷摸摸地点进去过。

说实话，秦小磊第一次跨专业应聘，加上被逼而来，心里有些犯嘀咕，浑身不在状态，听到厨师长第二个问题，随口说道：“嗯，小时候经常去县城快餐厅，那儿有只葱油鱼挺好吃；大学时食堂跟猪食似地，就常去一家川菜馆，现在……”

美眉全笑翻了：“哇靠，问你在哪些饭店干过，又不是问你吃。真笨。”

不远处正在炒菜的一个二十七八岁、耳朵钉着耳钉的厨师，突然回过来：“玛的，智障啊？厨师长，直接扔出去，省得废话。”

厨师长心里也直打鼓，这类人最难对付，要不给俩钱算了。

秦小磊却盯着那个耳钉男，两眼直冒火。这厮天生记仇，尤其听不得别人嘲讽谩骂，听到耳钉男的话，扑上去就想狠扇丫两巴掌。

不过，咳，算了吧，瞧这货块头，打起来有些费劲。

说老子智障？呸，你丫的才智障，你全家智障，你祖宗十八代都智障，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没肚脐眼。

虽然隔行如隔山，刚才自己也确实心不在焉了，不过我也没答错啊，厨师长问去没去过，我是去过这些饭店啊。

“几级证书？”厨师长点起了根烟。

秦小磊对答如流：“《职业汉语水平等级证书》由OSTA颁发，秘书四级就是原来的中级，英语四六级，然而并没什么卵用……嗯，我说得太多还是太少，厨师长你的眼神为什么那么迷人？”

厨师长歪着头，斜着眼，模样分外怪异，有些被吓哭了：“兄弟，你哪个精神病院的，我送你回去吧，免费，外送矿泉水解渴，行不？”

秦小磊奇怪了：“我没撒谎呀，都学校里考的，不过我忘带了。”

“老子问的是厨师资格证书！”厨师长大吼一声，忙得不可开交的厨师们，也抽空回了下头。

“啊……厨师也要……资格证书？木……木有也。”秦小磊这才对上了思路，这里是厨房，我确实挺偏科的，真不知道，得罪，得罪。

耳钉男走了过来，不屑地打量着秦小磊：“玛蛋，你欺负我们书读得少是吧，你说的证书都是中文本科要考的，丫的你有这些证书，还来应聘厨师？不吹牛你会死啊？”

秦小磊：“……”

耳钉男越说越带劲：“站没站相，两腿还直哆嗦，你小子刚从局子放出来吧，连个厨师资格证都没有，你以为这么容易啊？这是技术活，技术活懂不懂？”

“很……很难吗？我怎么觉得……挺容易的。”秦小磊快哭了，站没站相？我这是两腿直哆嗦，饿的啊大哥，表这么凶好不好？

耳钉男扬扬手中锅勺，眼神中尽带鄙视：“容易？哈哈容易？容易你给我上啊，你小子要能炒好一只菜，我刁水军的刁字倒着写！”

附近几个服务员美眉全窃窃私语：“这小伙子长得不咋地，但挺有气质的，像个大学生。”

“刁水军就这么个德性，以为他自己最厉害，见谁都这么说人家，合适么？”

“厨师是个技术活，没错啊，他被气着了呗，哪有那么容易。”

“我觉得刁水军太凶了，人家来求职的，有些紧张你也要理解，怎么一上来就冲人家狂吼，太没素质了。”

“哎哎，看看那小伙子，东张西望地看灶台呢，不要手里真有什么活吧，要不咱给他鼓励鼓励，炒个好菜，让刁水军下不来台？”

“不可能啦，刁水军怎么会下不来台，他是沪市厨界黄埔军校——沪市烹饪学院毕业的，年纪轻轻就拿到了高级证书，是咱酒店青年厨师中级别最高的，也是未来的领军人物。他不会看走眼的。”

秦小磊看到，小汤唯也走了进来，朝他看几眼，撇撇小嘴，对刁水军表示着不满。

厨师长爱莫能助地摊摊手：“小伙子，没资格证书……”

话音未落，只听不处远传来“咚”的巨响。

随即，“乞里卡嚓……”

“哗啦……”

“丁丁丁……当……”

美女助理连连娇吼：“快来人哪，三号灶老韩晕倒了，有没有人顶上……”

周边的人“呼啦”全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除掉老韩帽子，脱去工作衣散热后，紧急把他抬走，几个懂急救知识的同事，边走边在老韩胸口乱按一气。

耳钉男朝三号灶努了努嘴：“喂，容易，容易你来啊！”

“来就来！”秦小磊是个不服输的主儿，别人越激他，越焕发内心战斗力，行要上，不行也要创造条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