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为妖，我便为魔；你若为仙，我便成佛。”

“你……”一时间江东寒有些哽咽，前世今生，她的伙伴都屈指可数，唯有于绍辉、韩琦几个和这一世的程紫雨几人以真心待她，至于亲人，前一世的江博儒和裴苏然夫妻？还是这一世的江逸风和林嫣然夫妻？这四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成功地谋杀了毫不设防的她，后者面对已有防备的她一败涂地。

如果这样的人，也算是亲人，那天下便也没那么多不共戴天的死敌了。

江博儒和裴苏然二人，便是全天下的人都护着他们，她江东寒，也一定得而诛之。

血债，从来便只有用鲜血来偿还一条出路罢了。

至于江逸风和林嫣然，江东寒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不会给任何一个想要她命的人活下去的机会。

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执着坚定的江逸辰，江东寒牵出一丝苦笑，他帮她良多，呵护她，保护她，爱护她，她若是不知晓心底的那分异样是什么，就白活两辈子了。

若是上一世的她，在这样的温柔攻势下，恐怕早就沦陷了……

可这一世，她怀着仇恨浴火重生，杀身之仇、宫玖芯片两件事如同磐石般压在她的心头，她……还敢去试着接受吗？

长痛不如短痛。

打着这样的主意，江东寒吸了吸鼻子：“小叔，总有一天，你会和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成婚的，待我小婶进门，你恐怕，便不能再这般护着我了吧。”

看似是在劝江逸辰，可江东寒开明的话语背后，却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辛酸。

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江逸辰将会与一个豪门名媛结为夫妻，江东寒心中便有一种所有物被夺走的酸楚。

“你说的那个真心爱我的女人，一定会有。”江逸辰肯定地答。

如同利剑刺穿心脏，江东寒下意识地按住心口，虽然早就想到这一点，可听江逸辰这么直接地“承认”他以后将会娶另一个女人，她……

“但是，”江逸辰的话锋一转：“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句话说的大抵就是江东寒现在的心情。

仿佛雨过天晴时的云端彩虹，只流血不流泪的江东寒只感觉到眼底泛起了湿意。

“这便感动了？”江逸辰的声音依旧冷傲，可向来清冷如画的眼底却多了几分温柔。

江东寒一愣，应上江逸辰好笑的眼神，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了，骨子里的骄傲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江逸辰两根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的唇畔，止住了她想要说出口的话，刻骨的温柔令人沉醉。

“君可愿，以身相许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