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萱在看到那匕首时目光一沉,“怎么回事?”
嬷嬷这才道:“太后,方才老奴命人将那丫鬟尸体放下来后在那丫鬟身上发现了这把匕首,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柳青萱神色一时复杂,“这匕首可是杀害了郡主之物?”
嬷嬷犹豫了一瞬,答道:“老奴已经让医女验证过,也同郡主身上的伤口做了比较,此物应当是凶器。”
柳青萱闻言沉默了片刻,一旁的魏洛菡则适时的开了口,“依嬷嬷所言,这凶器在那丫鬟身上找到,那有没有可能那丫鬟就是凶手?”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景玉兰就忍不住了,也不抹泪了,只冲到那嬷嬷面前,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盯着那嬷嬷,“什么……这么说琳素是被若儿杀的?”
嬷嬷面色变了变,“这……老奴不敢妄言,因为医女验过,那丫鬟也并非自尽,而是他杀。”
这话本是实话,可景玉兰却如同被伤心和愤怒蒙蔽了,只一把抓起那托盘中的匕首,恨恨的咬牙,“什么不敢妄言,这物证都已经放在这里了,一定是若儿那贱丫头杀了琳素。这个贱蹄子,我就说她平日里妖里妖气的不怀好心,没想到竟然如此恶毒。”
她说完之后将那匕首朝地上狠狠一扔,又转身面向柳青萱,变脸一般再次哭了起来,“太后,我们琳素的命苦啊,那个贱人一定是受了谁的蛊惑才敢对琳素做出这样的事来,求太后为琳素做主啊。”
柳青萱被她哭闹得心烦意燥,正想让她闭嘴,魏洛菡已经再次开了口,“哦?依夫人看,是谁蛊惑了那丫鬟?郡主平日里难不成和谁有仇吗?”
景玉兰瞪她一眼,恨声道:“公主莫要胡言,我们琳素性子良善,怎会和人结仇?定是有人嫉妒琳素,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魏洛菡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只略勾了勾唇,“那依夫人看,又是谁会嫉妒郡主,还能有如此本事在宫中做出这等事来?若是那丫鬟杀了郡主,那丫鬟又是被何人所杀?”
“这……”
她一连几问,景玉兰迟疑了。
若说是有人嫉妒柳琳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有能力在宫中杀人还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却是没有几人。
不止是景玉兰,就连柳青萱闻言眸色都深了两分。
若是按照景玉兰方才所言来想,柳琳素被那丫鬟所杀,而那丫鬟又被人所杀。那很可能是被人灭了口,而那灭口的人也就是打晕了景玉兰之人。
可若是柳琳素并非那若儿杀的,那么就是有人将她和若儿一起杀害,然后伪装成若儿杀人自尽?
放过景玉兰,或许是因为她没有见到凶手,凶手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得太大,毕竟若是信义候夫人和郡主同时丢了命,就不只是后宫之事了,很可能会扯上朝堂。
牵一发动全身,到时候会很麻烦。
再联想到昨夜柳琳素被群蛇围攻之事,柳青萱倒是觉得景玉兰的猜测也并非不可能。
很有可能就是有人知道她们会让琳素成为太子侧妃,嫉妒琳素才做出这样的事来。
只是,会做出这样的事,又能在宫中动手的人却是不多,会是谁呢?
柳青萱和景玉兰都陷入沉思,正想着,又有一个宫人急急忙忙的进了殿,行礼之后道:“禀太后,方才奴婢们收拾寝殿之时,在床脚发现了这个。”
宫人手中拿着的托盘上放着一物,却是一只普通的珍珠耳坠。
柳青萱盯着那耳坠目光一凌,“杨嬷嬷,你来看看这耳坠。”
杨嬷嬷正是之前替景玉兰检查后颈的嬷嬷,闻言福身应是,走到那宫人面前看了看那珍珠耳坠,皱眉,“这耳坠是宫人之物。”
魏洛菡闻言挑眉,“这么说,凶手很可能就在这玉华宫的宫人之中了?”
柳青萱瞬间面沉如水,猛的一拍扶手,厉声道:“去查!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在哀家眼前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杨嬷嬷应了是,从那宫人手中接过托盘,走到还跪在殿中的宫人们前面,道:“这珍珠耳坠是前些日子内务府统一发放的,今日带着耳坠之人起身站到一旁。”
沉声厉色,不容任何人拒绝反抗。
跪倒在地的宫人本就心惊胆战,闻言更是慌张起来,带着耳坠的人急忙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一旁。片刻间,二十五人就只剩下了五人还跪在殿中,其中就有那领事宫女。
杨嬷嬷目光从五人身上一扫而过,“这只耳坠是你们谁人之物?”
她的话落,马上就有人急道:“嬷嬷,奴婢的耳坠在房中,可以马上去拿的。”
“奴婢也是……”
“奴婢也是……”
“对,这不是奴婢的。”
有四人急忙的澄清,可那领事宫女却始终低着头不曾说话,只肩膀颤抖得越渐厉害。
杨嬷嬷的目光定在那领事宫女身上,“你的呢?”
“奴婢……奴婢……”那领事宫女的声线发颤,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