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正站在一边,听着房门打开的声音转头来看,见着她,目光微微一闪,却没有说话。
夕月也不在意他,只在门边顿了片刻就进了屋。
流光和梦蓝无奈的对视一眼,终究还是将房门关上守在了门外。
“他怎么样了?”夕月走近了些,目光紧锁着燕殇,这话却分明是问的容浅。
“王爷已经昏迷了四个时辰!”容浅也不再看她,只冷冷淡淡的回答她。
“他毒发时都会这样吗?”
看着燕殇面色苍白,恍若毫无气息一般坐在那放满了草药的浴桶之中,夕月的心被狠狠的一扯,胸口闷痛连呼吸也有些困难起来。
“这次昏迷的时间比平日更长些。”容浅扫她一眼,将她的面色看在眼中,眉梢微微一挑。
“平日?”
夕月心头一动,敏感的察觉他这话中另有他意,心一沉,忽然转头看向容浅,“他每天都会毒发?”
不怪夕月怀疑,从她认识燕殇开始,虽然燕殇也的确毒发了几次,可平日里看来还是很正常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毒每天都会发作?
“王爷的毒已经跟了他十几年,开始的几年是整日整日的昏迷,后来才好了许多,每日昏迷的时间也越渐短了,不过上回在赵国受伤太重又未曾好好休养,再加上今天……”
容浅目光轻闪,王爷从不曾将他的事告诉眼前这女人,恐怕还是怕她担心。
可他却觉得,有些事,适当的让她知道一些,更能让她心疼王爷。
不得不说,容浅和梦蓝在这一点上都想到了一起。
夕月眸色瞬间暗了下来,容浅虽然没有说今天如何,可她却大概能猜到了。
她之前走火入魔,定然是燕殇又帮她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再次毒发。
夕月深吸口气,忍住自己喉间的酸涩,只目不转眼的看着燕殇。
容浅看了看她的神色,微眯了眯眼也不再多言。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静静的等着。
水微凉之时,容浅会让流光重新换了热水来,除此之外,书房之中无比静默。
又是大半个时辰,那搭在浴桶边的手指终是微微一动,夕月一直盯着他,自然没有错过,“他醒了?”
容浅皱了皱眉,点头,“应该快了。”
夕月闻言松了口气,目不转睛的凝着燕殇。
可过了半响那人却丝毫不动,夕月疑惑的眨了眨眼,难道他还未醒?
她怀疑的看了看容浅,容浅却也正好在看她,不等她发问就道:“看来王爷恐怕还不会这么快醒,我去让流光再加些热水来。”
话落,也不管夕月,径自就出了房门。
夕月眨了眨眼,看他出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转眸看了看无声无息的燕殇,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想了想,她还是朝那浴桶靠近了两分,伸手就想去触那水温。
可她的手刚入了那水,目光就是一变,还未来得及出声,一双大手已经猛的抓住了她的手。
伴着“哗”一声响,燕殇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一手握着夕月的手,一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腰,将她朝身前一带。
她的身子瞬间贴上他的,而他此时裸着上身,身上还湿漉漉的,夕月这一贴近他,那湿气就穿透了衣裳沾染上她的身子。
夕月一张俏脸猛然涨红,可还不等她出手去推他,燕殇已恶狠狠的开了口,“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
此时裸着上身的男人看来有几分危险,夕月面红耳赤的被他抱着贴在他的身上,可那双手却觉得无处安放。
再加上他胸口上的怪东西此时正朝着他伤口里钻,同她上次见到那般,很快就消失在他的伤口之中。
这样诡异而又恐怖的场景让夕月一窒,难得的结巴了起来,就连他这般恶狠狠的问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燕殇半狭了眸子,哪里有初初昏迷醒来的样子,目光分明比平日里还要摄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醒来见到的竟会是她?
他明明下了令不许让她过来,可她不止来了,流光竟然还放了她进来,容浅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如今还真是一个个都不将他的话当回事了!
见她只愣愣的盯着他的胸口,燕殇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两分。
“怎么,害怕了?”
他的语气带着些讥诮,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夕月一楞,反应过来之后抬眸对上他暗蓝的眸子,却见他眼眸之中一片幽沉,看不出丝毫情绪。
夕月默然一瞬,抿了抿唇角,忽然就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这么凶做什么……”
她的话落,换成燕殇发愣了。
他垂眸凝着夕月,却见她紧抿了唇,目光闪闪的看他,黑亮的杏眸之中全是委屈,好像他欺负了她的模样。
这样的夕月,他从未见过,方才那一句,竟好似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