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祭竟主动帮顾灵渊来对付殷煊这个主人？！对于一个被控制得死死的皮影人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貌似，她的心是向着我的。”顾灵渊缓缓站起来，将旻亡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殷煊看着他，淡淡一笑：“我输了，疯子，送我下地狱吧！”

“那我就成全你！”顾灵渊说着，就要砍下殷煊的脑袋。

“慢！”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一转眼，阿祭已经站在他面前，将旻亡剑从殷煊的脖子上拿开，“他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杀死他。”

顾灵渊看着阿祭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悲凉。原本以为她帮自己，是因为……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打脸回来了。

如果她的心真的是向着那个人的，那他……顾灵渊收起旻亡剑，讽刺地笑道：“既然要消失，为何，不消失得更彻底一点！”

说着，突然将剑气向高架处斩去，砍断了吊着沉延莫殇的绳子，两人从上面摔下来。

顾灵渊走过去，抱起虞邪的尸体，大笑三声：“我们走！”

于是，无聊收起无难的尸体，五个大活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殷煊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阿祭淡淡道：“你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至少现在，你还不能死。”

“不去跟他解释清楚么？”

“不重要了……”

***

顾灵渊等人回到灵族军营，突然出现满山遍野的战士和族人用高喊迎接他们。

可之前殷煊不是说灵族已经全军覆没了么？怎么还……

见顾灵渊眼里流露出疑惑之色，沉延解释道：“是大祭司提前通知我们，让我们转移部分族人，才得以保存灵族的最后一脉实力。”

一听到提起阿祭，顾灵渊的脸上立即露出鄙夷之色：“哼，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吧。”

***

夜，熔岩之上。

顾灵渊抱着虞邪的尸体，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淡淡的吻。他没有夙玖那种吻一下就能让人忘记一段记忆的能力，但同时，他也希望来世，虞邪可以忘记他这个没用的废物，他不值得再让她做那么多牺牲……

“你很多时候总是凶巴巴的，不凶的时候又老是掉眼泪……你知道吗？我宁愿你打我骂我，也不想看到你那双泪汪汪的眼……也许，只有等到你闭上眼的时候，我才敢这么大胆地吻你吧……”

顾灵渊将虞邪丢进下面岩浆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虞邪一直不喜欢皮影人，他是知道的。所以，与其将她变成她最讨厌的物种，倒不如让她像凤凰涅槃一样，而这个地方，就是她浴火重生的起点……

***

顾灵渊回到军账后，一个人在里面坐了很久。

直到帐外传来凌魁的声音。

“灵皇大人，外面有个怪人说有样东西要亲自转交给你。”

“什么东西？”顾灵渊问。

“他没说。”

顾灵渊沉默了一会儿，命令道：“让他进来。”

“是。”

顾灵渊在军帐里等了很久，最后，却只等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

她浑身裹着黑布，看不清表情，苍老的声音如同一扇古旧的大门正吱呀作响。

“这是一位名叫阿祭的女子，托老身转交给灵皇大人的。”老妇举起一双布满裂痕的手，将一枚精致的锦盒如珍宝般的捧到顾灵渊面前。

顾灵渊只是随意扫了眼锦盒，一脸淡漠，“哦，她人呢？”

“已经死了。”

顾灵渊正要伸手打开锦盒，听到老妇的话，不由得动作一顿，冷冷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看来，灵皇是不想知道她最后的答案了。”

“反正都是假的，何必知道？”

“也罢，答案就在锦盒之中，灵皇一看便知。”

“放心，孤是不会看的。”顾灵渊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把锦盒丢还给老妇人。

“是么……灵皇请便吧，老身告退。”老妇将锦盒放在一边，便垂着头一瘸一拐地离去了。

看着老妇离去的背影，顾灵渊只觉得心里空空的，记忆里也有那样一个人，总是瘸着腿默默跟在他身后，再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那个死瘸子为什么又突然不见了？她去哪儿了？

似乎，他都已经不记得了……

果然，还是不在意吗？

……

静。

空荡荡的。

顾灵渊一个人坐一张破旧的木椅上，面前桌上摆着锦盒，盒盖缓缓打开。

突然，脸色一变，然后疯狂地笑了起来：“这就是你献与孤的最后一份礼物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笑着笑着，他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竟咳出一大口黑血来，他的眼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