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城，圣殿。

砰！

阿祭被殷煊一掌打翻在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老规矩。”殷煊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说道，“血灵玉与你的命，只能选择一样。”

阿祭艰难地撑起身体，向他甩去一片红叶，却已没了劲道，红叶飘落在地。

站在殷煊身后影卫惊蛰按着剑，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说着，殷煊再次凝聚一个掌风打向阿祭。

没有预想的疼痛，阿祭抬起头，一个瘦小的身体挡在她的前面，生生受下那致命一击。

“惊蛰！”阿祭惊愕地叫道。

殷煊皱了皱眉头：“连你也要阻挡我么？”

惊蛰没有说话，抬起剑挡在身前，以示决心。

“很好，不愧是我教导出来的影卫！”殷煊残忍地笑道，“那么，你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惊蛰并不是最优秀的灵修，她的天资悟性均是介乎一流下、二流上之间，但在殷煊这样强大的对手时，心中竟出奇的平静。

殷煊真的真的很厉害，或许在此之前，她就连看到他的背影都是一种奢望。但至少此时此刻，她一定会用尽一切阻挡下他，至少这一次，她一定能保护姐姐！

带着强烈的决心，惊蛰开始与灵府法力结合，制造出一道防御极强的剑围，然而当剑围建成时，惊人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

殷煊消失了。

就在她眼前，那个强大的对手，似幻影一般倏地消失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

惊蛰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因为她已经明白了一切。

因为殷煊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大手锁住她的龙骨，只要轻轻一捏……

这时，除了鱼和妲，其他几个影卫都跳了出来，把剑架在殷煊脖子上。

“唉，真是麻烦。”殷煊微微一运气，众影卫都被震开了，撞在圣殿石柱上，吐血倒下，化作尘埃，消散了。

同时，惊蛰忽然感觉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世界都开始扭曲，塌陷。黑色的血液自她七窍涌出，再也支持不住身形，颓然倒在殷煊的脚下，眼神凄惨。

“我叫阿祭，你叫什么名字？”

“她只是个影卫，不会说话。”

……

惊蛰看着身边的阿祭，微微一笑，化作烟尘，消失了

“惊蛰……”

阿祭努力地伸手想去抓住她，入手却是虚无。在她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夙玖手捧装有血灵玉的锦盒，恭敬地献给殷煊。

“东西到手了。”

殷煊接过锦盒，淡淡地说道：“辛苦你了”

再然后，阿祭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

画影阁。

夙玖准备好材料，就要开始制作皮影人。

阿祭的身体躺在一边，她的影子飘在上方。

影子慢慢显出人形，下面阿祭的肉身却渐渐腐朽……

最后，阿祭的心升起来，夙玖毫不犹豫地将其击碎。在心碎的同时，阿祭的身体也化为灰烬。

夙玖抽取锦盒内的血灵玉，移植进上方飘起的皮影人身体里，皮影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声，慢慢化为实体，头发变成白色，容颜却依旧年轻。

最后，皮影人轻轻落在地面，坐在地上，白发披了满肩。

殷煊从门外走进来，站在皮影人面前。

皮影人抬起头看着殷煊，眼神迷茫空洞：“我是谁？”

殷煊回答：“你是阿祭。”

皮影人目光呆滞地重复道：“我是阿祭。”

“我是你的主人。”

“你是我的主人。”

“过去的事，不必记起。”

“过去的事，不必记起。”

“从此以后，一切只听我吩咐。”

“从此以后，只听主人吩咐……”

门口，独曦一袭清冷的水蓝纱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眼神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殷罗，真的回不来了。”

***

天空中，一双巨大的火羽飞快闪过。

顾灵渊紧紧地抱着虞邪，大叫道：“死人妖，你飞这么快干什么！”

虞邪没有说话，目光扫过下面的情势，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煽动翅膀附身冲下。

这是一片森林，着陆后，他们发现了几个穿着军官战甲的灵族人倒地昏迷。

“玄翊？玄翊你怎么样了？玄翊！？”虞邪冲到一个穿黑色战甲的主将面前，紧张地喊道，见对方没有反应，她又挨个排查其余几人。

“无难？无难你醒醒！无聊？”

“咳咳，不要，叫我无聊……”

终于叫醒了一个，虞邪惊喜地扶起无聊，问道：“无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受了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