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灵渊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虞邪彻底沉默了,隐隐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顾灵渊这才想起之前他在询问千彻时,故意说如果千彻不告诉他,他就去问虞邪,当时千彻的反应非常激动,还说什么“如果你为她好,就不要去问她!”的屁话。现在看虞邪的反应,似乎自己的确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毕竟每个人都有一段痛苦的回忆,任谁揭开都会痛得嗷嗷大叫。
什么烂比喻!
像是犹豫了很久,虞邪才鼓足勇气开口道:“十里是被千彻亲手杀死的。”
亲手杀死?
当虞邪爆出这个猛料时,顾灵渊便沉默了起来。
实在是个出乎意料的事实。
虽然一开始顾灵渊也没有尽信千彻的话,但虞邪的话总假不了吧?好家伙,居然贼喊捉贼,明明人是他杀的,还到处祸害别人,甚至还想霸占一个善良而无辜者的身体!
……好吧!看样子现在除了认真听下去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顾灵渊渐渐平静下心情,安静地接受起了世界观被颠覆的历史性一刻。
而看到顾灵渊的沉默,虞邪也猜他在想什么。
“在风族,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更何况,十里不死,死的就是我了。这大概也是千彻不愿把我卷进这件事的原因吧,十里的死,我很内疚。”
顾灵渊对于虞邪这种一边坐在人家的棺材上一边说着对人家很内疚的行为,表示深深的鄙夷。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个掌权者都喜欢让比自己弱的人做一个十分为难的选择。灵皇大人在讨伐影族的时候,我之所以没有跟去,是我想云傲国了,那里毕竟是我的家。尽管当初我为了离开那里,受到了很多惩罚……”
说到这里,虞邪顿了一下:“但是,风族的规则,是没有人可以打破的……无论我是否愿意,规则就是规则,不是别人为我设立的规则,而是所有风族人都应恪守的准则。我所受的惩罚,也都是按规则来的。”
顾灵渊无语了,连虞邪这种异端的非正常人士都被洗脑了,那些灵族战士为荣耀而战,跟这种强制性规则比较,那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你就回娘家探亲了?”
探亲?
虞邪笑了笑,没有更多的辩解。
“回到正题吧,虽然当年对我施刑的是风神本人,实际上每次我们见到风神时,他都只是掩藏在一团白光之下。后来我回到风族,才知道风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那时风族的掌权者,是千机。之所以不是千彻主掌大局,是因为他中了一种毒,导致末梢神经僵硬,长期无法使用,从而生锈坏死……咳咳,用通俗点儿的话说,就是瘫痪了。”
“……堂堂风族大长老,也有瘫痪的时候?你们还真是一群奇葩。”顾灵渊惊奇道。
“大概是纵欲过度,免疫力降低了吧。”虞邪尴尬地笑了笑,又道:“总之,要想让千彻恢复健康,就必须以一百只玄灵期以上的浅羽精血,炼制出一种能解百毒的羽神丹。但那些浅羽一旦死去部分精血,身体就会出现短时期的衰弱。就连最普通的游民都能轻易将他们杀死。所以,炼药之事,就因此一拖再拖。”
顾灵渊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你不是说回到正题吗?说这些又臭又长甚至还有拖字数嫌疑的裹脚布话题有什么用啊!你就不能简洁明了地把事情一次性胡诌八扯完么?”
“嫌我啰嗦就直说呗,你这话就没有拖字数的嫌疑?”
“……”
“总之就是,在我的极力协助下,千彻的忠实随从十里,终于炼制出羽神丹,然而,千彻的病好了,那些付出精血的一百只浅羽,却死了。”
“死了?!”
“是的,后来我才知道,羽神丹并非想象的那样容易炼制,那是用一百只浅羽的命换回来的。”虞邪的表情异常严肃,那森然的目光甚至令顾灵渊怀疑她随时可能翻脸不认人,对屁股下的石棺痛下杀手。
当然,虞邪并没有那么做,而是说出了另一个让顾灵渊再也不相信真爱的血淋淋的真相,“起初,我们并不知道还有羽神丹这种东西,还是千机告诉我们。可他并没有说炼制一颗羽神丹,会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而风族也有规定,残害族人,当处以极刑!”
平复心情间,虞邪又说:“那时掌权者是千机,他说只要我与十里有一人站出来承担这个责任,另一个人就能无罪释放。而这个选择权,他交给了千彻。”
“所以,千彻选择了你,并亲手处死了他的忠实随从?”听到这里,顾灵渊自然也猜到了接下来的结局,不禁感慨起来,“啧啧,又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不过,虞邪的描述虽然与千彻的供词有所差异,但他们的故事里,却有一个相似的共同点——千机。是的,不管故事是怎样的坂本,这个千机似乎都扮演着一个主掌大权的角色。另一个方面,他也成了棒打鸳鸯的刁蛮婆婆,肆意玩弄着一对苦情断背鸳鸯。
这样想着,顾灵渊沉吟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