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顾灵渊坐靠在王座上，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的虞邪，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几天，她一定也没怎么休息吧。

从怀里掏出神门令，借着石壁上夜明珠的幽光，上面“解封”二字仿佛带着一层淡淡的魔力，让人再也挪不开眼。

突然，上面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明明很小的一块石符，却将顾灵渊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

熟悉的戈壁，熟悉的黑雾，熟悉的……岸。

顾灵渊站在原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自己已出现在一块狭小的空地上，空地四周环绕着令人深陷绝望与痛苦的黑雾。

一头黑驴正在舞剑。

“蠢驴，又见面了！”

顾灵渊热情地跟毛驴打了个招呼。

毛驴连看都不看顾灵渊一眼，淡淡地吩咐道：“先把无极口诀练好，一会儿我检查。”

“喂！这种时候难道你不该先帮老子把灵府补好么？没有灵府，老子怎么纳气修炼啊！”

“都碎成渣了，你说怎么补？”

“……难道老子这辈子都只能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毛驴突然停了下来，冷哼一声：“无知小儿，谁说没有灵府就不能修炼？”

顾灵渊不屑地冷笑道：“呵呵，这次你又想找什么借口啊？”

“从你的记忆里，我看到另一个人的一生。”毛驴平静地看着顾灵渊，铜铃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并不像在说谎。

“另一个人？”

显然，顾灵渊也来了兴趣。

“那个人，就是灵皇。”

砰砰！

顾灵渊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还看到灵皇曾经组建过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毛驴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那是一支完全没有灵力、却不比任何灵修战士差的军团。”

顾灵渊微眯着眼睛，里面透出危险的光芒。

“灵皇在位期间，没有任何一个无法修行的废物被淘汰。想必他也一直在研究，在灵气越发稀少的天幽，灵修注定会灭亡，唯有另辟途径，才能使天幽不会沦为废物的天下。于是，那一年，本该成为游民的百万废物，最后只有三千人活了下来。这三千人所组成的军队，就是后来的武宿军团。”

“你的意思是，除了修天地灵气之外，还有其他的修炼方式？”深深吸了口气后，顾灵渊满是讽刺地笑了起来，“可老子怎么记得，那三千战士最后可是被阿祭一个人就全歼了啊！”

“他们也同样也以三千人歼灭了影族的百万族人。”

“那是因为影族真正的强大不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而是他们死了，变成皮影人的时候。”

“不管怎样，武宿军团的强大是不可否认的。”毛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灵渊，道，“虽然我不清楚武修的具体修炼方式，但有了武宿军团这个成功案例，相信也能给你一定动力。既然灵皇都能成功，你顾灵渊为什么不行？”

“所以老子现在已经跟灵修无缘了，只有另创外道，才有一线生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这样。”

“而且你对于这种外道差不多一无所知，以后的路，只能由老子一个人披荆斩棘闯出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这样。”

“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儿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脸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卵用。”

“……买了个表的，老子不干了！”

对于毛驴这种付了钱之后再耍赖的行为，顾灵渊报以深深的鄙视，而且并不打算再跟它继续耗下去，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可以不干啊，且不说你签了卖身契……哦不，是签了契约，能不能反悔，就是那位阿祭姑娘……”

“阿祭怎么了？”

一提到阿祭，顾灵渊的态度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果然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毛驴抛出了自己的筹码：“除了你和虞邪，第六重所有生灵离奇失踪，这其中的因果，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也想不通吧。”

你这是在夸人还是损人啊……

“当然，我也没弄清楚原因。”

呵呵，那你还好意思说？

“别以为我听不到你心里吐槽我的那些话，背后中伤别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毛驴虽说不会读心，但光看顾灵渊那副欠抽的表情，也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了。

对此，顾灵渊只是摊了摊手，“呵呵？”

“……”

毛驴翻了个白眼，跟这个无赖的确没什么好争论的。

“总而言之，在没有实力前，说什么都是空的，或许等你练到一定境界了，就能找到他们消失的原因了。如何，练是不练？”

顾灵渊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练，为什么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