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几天，在越国派来的探子里，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尽管她的脸上被刻满了奇怪的图案，几乎辨认不出容貌，她的身体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瘦小，柔弱。现在的她很强大，不再是当初那个坐在海边可怜兮兮的牵挂着姐姐的小姑娘了。

可她的坚强，更叫人心疼。

“殷离。”苍明站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看着无边的大海，轻轻念出那个久违的名字。

“苍明，在想什么呢？”独曦打着一把伞走到他身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苍明没有回答，或许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见过殷罗了？”

“嗯，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独曦微微侧脸，苍明依旧冷着一张脸，对她爱答不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放不下她，既然穿上了这一身道袍，就该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当初你没有拦住我，现在，依旧拦不住我。”苍明冷冷地说道，“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最近还是少出来吧。”

“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独曦苦涩地笑了笑，“魂族的生命太长，能像我一样在百年之后就结束生命的，已经算是一种解脱了。”

“为了找到一个或许已经不存在了的人，连不死咒都赔进去了，你觉得你还有见到他的命么？”

独曦摇了摇头，又似在叹息，“本就没这个命，又何必强求呢？”

“这话你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你自己说的？”

“对谁来说，很重要吗？”独曦的声音很小，小到就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重要吧。”

当初再美的誓言，到头来，她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