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顾灵渊躲在一面灰扑扑的墙后,顶着一张刚刚缝好的脸东瞅瞅西望望,直到确定阿祭不在附近,才放心下来,掏出怀里的钱袋兴冲冲溜进了旁边的天门赌场。
赌场里,一片嘈杂。
一个穿着身材娇小的翩翩浊世美少年跨坐在赌桌中间,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皮肤看上去比女人还嫩,可惜白长了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一看就是阳萎后的小白脸。
只见美少年一边侧耳细听着摇色子的声音,一边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坐在对面的顾灵渊。
被美少年这么盯着,顾灵渊有点心虚地往后退了退。上午才偷了人家的钱袋,下午又在赌场给碰上了!好在现在这个娘炮并没有问起钱袋的事,心虚归心虚,除了那个瘸腿女人,他顾灵渊还真没存心躲过谁!否则以他逃跑的身手,之前那帮人别说揍得他半死,就是连他手指头都碰不着一根。不过,至于后来他为什么不跑,顾灵渊只能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我乐意!
啪!
美少年突然一把下注,气势磅礴地吼了一声:“大!”
一边的众赌徒忙不跌地跟着美少年一起押大,偏偏顾灵渊要跟他唱反调,成为这场赌局中唯一一个押小的愣头青。
等骰蛊一开,“三五六!是大!”
那些压中了的赌徒连忙一拥而上地争夺顾灵渊押的那片金叶子,四周乱作一团,唯有那美少年还稳坐在中间,笑盈盈地望着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顾灵渊。
抢到金叶子的赌徒立马谄媚地将金叶子献给美少年,美少年正玩在兴头上,大手一挥,便将金叶子赏给那个献殷勤的赌徒了,赌徒连忙感恩戴德地对他磕头作揖。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大多识相地放弃与对方作对,可顾灵渊偏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每次都押与美少年相反的注,一次也没赢不说,倒把阿祭给的金叶子输得差不多了。那些赢来的金叶子美少年一片也没要,全赏给了周围的赌徒。顾灵渊眼看金叶子被那一只只脏兮兮的手摸来摸去,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十几回合后,顾灵渊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越来越丧气,美少年自然注意到他这个举动,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喂!你口袋里只剩三个铜板了,还要继续么?”
听到这话顾灵渊惊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美少年调皮地朝他做个鬼脸,不怀好意地笑道“怎么样,还要继续么?还是……你怕了?”
明知对方是在用激将法,顾灵渊还是拍了拍胸脯,说着大话:“有什么好怕的!下局老子肯定能全赢回来!”
一听这话,美少年干脆在赌桌上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抱胸,斜睨着顾灵渊,啧啧道:“哟!口气倒不小,你凭什么赢回来?”
“你!”顾灵渊一时气结,心道这个娘炮简直比阿祭那女人还要可恶!
“下次吧,等你带够了银两再来找我,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本跟我赌。”美少年伸了个懒腰,跳下桌子,众赌徒立即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不许走!”顾灵渊突然大吼一声,瞬间移动到美少年年身边,一把拉住他纤细如女子般的手腕,挑衅道,“老子还有三个铜板,这局还没结束呢!莫非你是怕输了?”
“好吧,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美少年随手抓了把一边赌桌上的棋子,不耐烦地举在顾灵渊面前,“单还是双,猜对了之前你输的钱尽数归还,猜错了,就留下那三个铜板,赶紧给我滚蛋!”
顾灵渊一脸狐疑,问:“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虽然他对这个娘炮了解不深,但他还没天真到相信一个潜在老千的话,而且那些钱都被他赏给其他赌徒了,就算届时自己猜对了,他愿意尽数归还,那些赌徒可不一定愿意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信不信由你……”美少年打了个呵欠,正欲收回手,顾灵渊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忙呼:“单!”
“你确定?”美少年脸上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顾灵渊一时间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纠结道:“不!是双!不不不,呃……就是单了!你开吧!”
美少年惋惜地说道:“很遗憾,你又输了。因为,我手里根本没有棋子。”只见美少年缓缓张开手,手心空空如也,果然什么都没有!
顾灵渊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手心,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若不是老千……想到这儿,顾灵渊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愤怒:“不可能!刚才老子分明看见你抓了一把棋子,你!怎么做到的……”
美少年的视线落在顾灵渊紧抓着他的手上,手腕轻轻一挣便脱离了他的束缚,顺手从他口袋里收走那三枚刻有奇怪文字的铜板,笑容满面地说道:
“这下你该输得心服口服了吧?看在你自动把铜板给我送回来的份上,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之所以能一直稳赢不输,是因为……”
美少年踮起脚尖,一脸邪恶地凑到顾灵渊耳边,轻轻地吐出一口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