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意思?”
阿祭记得自己刚翻过城墙,就被一股迎面而来的血腥味冲得头昏脑涨。再然后,自己就站在一片尸体中间,四周包围了上百名青甲战士,以及四周的城墙上,徒然冒出的无数个青光闪闪的青铜箭头。
“我等刚接到城门被破的消息,大祭司就出现在了这里,现在还问我们什么意思?大祭司这糊涂装的可真是时候啊!”城墙上,副将季魁一脸蛮横地说道,却也恰到好处地告诉阿祭现在的情形。看来是之前有人在这里大开杀戒,恰巧又被阿祭赶上了,那几个傻逼就把她误以为是凶手。亦或是有人事先查到她的行踪,才闹这一出想要故意嫁祸给她。
若是后者……面对这样的场面,阿祭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你们若真想治我的罪,何不换个好点儿的理由?”
“那些人都是死于大祭司的绝杀修罗红叶之下,铁证如山,大祭司还想抵赖?”
“呵呵,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若真是我杀的人,又何必留在这里等你们来抓我?”
“大祭司,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季魁脸色徒然一变,一声令下,“上!”
那些听到命令后战士只大吼一声,便红着眼猛兽般向阿祭冲来。同时,四周突然生出的无数条藤蔓并迅速聚拢,粗壮的藤蔓外覆盖着一层骇人的青烟,将阿祭压制在一个狭小空间里。
“阿祭……”
就在这时,身后徒然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回过头,只见一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辰星,美得如画里走出的黑发男子手持长剑向她走来。
是他?阿祭心头一紧。
与此同时,那些藤蔓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纷纷挥舞着向阿祭甩来。
阿祭苦笑一声,是幻觉吧,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抱着试探的心理,阿祭随手斩断那些由无数战士血祭而成的藤蔓,手中凝聚起无数片红叶集中向那男子射去。
男子在利刃般的红叶绞杀下,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双黑耀石般的眼睛一下一下地闪烁着骇人的青光,牙齿瞬间加长数十倍,张着血盆大口,大块大块的血肉从他嘴里翻卷出来,他的身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一块块带血的肌肉,在撑破的碎布下露出狰狞的本体。最后,竖起背上一排钢针般尖密的黑色硬毛,抖擞着庞大身躯,只剩下两个洞的鼻孔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
阿祭见状冷笑。早知道青龙城的幻青兽丑得惊天动地,却常常化作美人的样子来迷惑世人。可它千不该万不该化作那个人的样子,如今被打回原形,也是它咎由自取!
就在这时,一支火红色的羽箭突然从远处飞而来,正中幻青兽的咽喉,火辣地疼痛令它在哀嚎中乱撞,坚固的城墙被他生生撞出一条裂痕来,直撞得头破血流,血肉模糊,身上的火焰仍然没有熄灭,渐渐的,幻青兽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倒在血泊里大口大口地喘息,身体在烈火焚烧中渐渐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见幻青兽落败,季魁再顾不得之前南胥头领的命令,抽出一根青藤便飞身向阿祭刺去,阿祭一边侧身躲开,一边将用来吹奏红叶向季魁甩去,就在红叶即将射向季魁的咽喉时,她却徒然收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向青龙城圣殿方向走去。季魁原本还想继续与阿祭争斗,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不能放她离开,却被突然赶来的南胥挡住了去路。
“别去了,你拦不住她的。”南胥说。
季魁仍是不甘心:“可上头若是怪罪下来,那后果……”
“我能承担的,就是一切后果!”
“头领!”
“这是军令!”
季魁很少见到态度这样强硬的南胥,连军令都搬出来了,只得不甘心地看着阿祭离开,心里却想着,若有下次,一定要和这个强悍的女子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阿祭没有离开青龙城,而是去了青龙城的圣殿。绕过一间隐秘的黑色房间,找到开暗道的机关,穿过无数道门,走进这个青龙城世代守卫的皇冢的最深处,立在面前的,是最后一扇,也是最厚重的一扇石门,里面躺着灵族上一任灵皇的肉身,也是灵族的最后一道希望了。
这才是她不惜受人陷害,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夜闯青龙城的最终目的——盗尸。
这道石门在这里屹立万年不倒,相比前几道新建不过几百年的石门,它的寿命的确长得过分了,虽然一道门并不值得阿祭为此多留几分注意力,但附在石门上的灵物,却叫人不得不去重视。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足以获得阿祭的重视般,石门突然震动起来,抖落着身上厚重的尘埃,上面渐渐浮现出一个由十二星辰组成的轮盘,轮盘中间镶嵌着一面古老的铜镜,倒映出阿祭疲惫的面孔。
“好久没见到生人了。”铜镜里的阿祭欣喜地说道,“你是南胥大人派来接我回家的吗?我就知道大人不会忘记我的!这里真的好冷啊……咦?你不怕冷吗?你是南胥大人的什么人?为什么南胥大人会派你来?”
镜妖还在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阿祭却没有耐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