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色石台完全裸露出来的时候,我手里的工兵铲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很沉闷的响声。是的,我害怕了。
那是十枚红色的比目鱼图案,它们被并排画在青石台正前方稍微靠下的位置上。用来画比目鱼图案的涂料我很熟悉,我父亲生前常用它在棺材上画一些图案和符箓。我偷出来过几次,跟乔曼他们在祠堂院子里的青石上乱画,这种涂料只要密封好,可以保存很久的,而且画在墙壁或者是棺材上,可以保持很久不被腐蚀。
十枚被掩埋在土里的红色比目鱼图案,我不清楚它们预兆着什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认真观察起来。
这些图案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呢?是谁刻上去的?他怎么知道这种图案的?种种疑问在我心里纠缠。
我顺着图案的线条慢慢的摸索,从线条上并不能直接的判断出画上去的时间,不过从图案的新旧程度上,可以判断的出,这些图案刻上去的时间先后相隔了很久,显然是分三次画上去的。
我又很快就想到了刚才在翻土的时候,那些烧过的残渣。那些残渣特别的凌乱,到处都有,显然是在那场大火之后先后有过不同的人在这里翻找过。我知道那些人一定一无所获,因为那场大火烧的太彻底了。村民们都想保命,不可能有人会留下死亡的隐患在家里的。做这些的难道是那先后失踪了的四队驴友吗?
涂料,对了,先从涂料入手,这种涂料一般很少有人用,我很久以前就关注过那四队失踪的驴友,特意查过他们的资料,从他们的职业上,我可以断定,他们并不熟悉这种涂料。难道他们是从我在北溪村的家里翻找到的吗?想到这一点,我迅速跳起来,跃过祠堂废墟,向祠堂后面跑去。
这些都是我下意识的动作,我记忆深处,北溪村的格局就是祠堂和祠堂后的二排房屋。第一排有乔曼她们家,我第一个冲进乔曼家。
乔曼家老宅的院墙早就倒塌了,院子里也是百草丛生,不过屋子还好,并没有倒塌,只是门窗早就破败。
我在乔曼家堂屋的正墙上,同样发现了一枚比目鱼的图案,同样的艳红如血,只是图案很大,比那尊女神像脚下的青石台还要大。这几乎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我想我家应该也有,甚至于朱炎和安易家也有,我想只要现在北溪村还活着的居民家里,应该都有。
从乔曼家墙壁上画着的比目鱼图案我大概可以判断出图案画上去的时间应该是在最近的两三年里。而且她家没有带走的那些柜子什么的,显然是被人翻找过,有的都被直接的拆散了。
我需要进一步的求证我的想法,于是我又回了我家。我家祖屋在祠堂后第二排。
在我家堂屋同样的位置上有着跟乔曼家一样的比目鱼图案,而且我家的箱、柜,也都被翻找过,我在我父亲存放白事用品的柜子里,并没有发现那些涂料。这说明,我回北溪村后见到的所有比目鱼图案都是用我父亲曾经给棺材上画图案用的涂料。
最近两三年内,我所知道的,来过北溪村的只有隔壁班的那四名同学了。难道是他们画上去的?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比目鱼图案的?巧合,还是他们在村里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退出我家,对于我家,我更多的伤心和愧疚,我真的不敢久留,我怕我的精神会奔溃。
在退出我家后,我又前后去了朱炎和安易家。安易家的房子早就塌了。朱炎家的没事,不过我在他家并没有发现比目鱼的图案,不过他家也同样被翻找过。我又在附近几家没有倒塌的房子里认真的观察了一遍,除了东西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外,我并没有发现其它的线索,比目鱼的图案也同样没有出现过。
返回祠堂时,我走的很慢,这跟过膝的杂草没有关系,是我心事的问题。我在思考,我想从这些有限的线索里屡出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出来。
可以断定的是,整件事情都跟我身上佩戴的青玉有关。从青玉对我的保护和先后出现在几个不同地方的比目鱼图案上,可以推敲出来,我的青玉的重要性。也许凶手翻找的东西就是比目鱼图案呢。他在村里没有找到,于是又跟着我们到了青城,在青城发现了我身上的青玉,所以杀死了江明月,留下比目鱼图案。我想凶手的目的不是警告我,而是向引我来这里。那么他引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肯定不是想杀了我。难道他是想通过我和我的青玉达到某种目的吗?他想做什么?
难道青玉出自祠堂?莫不成青玉就是那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吗?我不认为我的想法天真,这一切真的很有可能,不然为什么青玉上刻着的比目鱼图案会反复的出现呢!再联想到我问我父亲关于那红布包着的是什么物品时,他的目光闪烁,他的言语结巴,可能他有难言之隐,不愿道出实情!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红布里包着的就是青玉。那层红布,是我在到了青城之后才打开的。
我父亲隐瞒青玉的事,可能是他知道的要比村里的其他人知道的多,所以他宁愿牺牲他和我母亲,也要留下那枚青玉,让我贴身保存,也就是说我父亲至始至终都知道祠堂打开后的结果,也知道祠堂打开后,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