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莹莹婚姻处于绝望的时候,事情偏偏凑巧,也是她命中难逃一劫。这一天,曹飞吃过早饭,就去大队部里开会去了。他来的太别早。一是他拿着队部的钥匙;二是他作为一把手理应比别人早去。大约十点多钟,人们陆续的来到大队部里。乡长和其他政府工作人员也各就各位。会场气氛非常活跃,人们你一言,他一语的说东道西。议论着当前的形势。然而,今天的会议却使他气怒难消。他和乡长坐在前排主席台上,目无表情的看着台下。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分队。
乡长主持会议。他讲完话后,一些闹着分队的人竟然在会上和他吵了起来。
按照上级指示精神,把不适合形势发展的人数在三四千人的大队分为两个村委小队。对此,曹飞思想上有些想不通。他真不明白,毛主席倡导的集体化道路,为什么要分包到户?还要把大队一分为二------他想;这不是倒退吗?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就是一大二公啊,为什么要分小呢?他想,那些闹着分开的人,无疑是给他施压,逼迫他交出手中的部分权利。你想他这个自恃不凡的土皇帝,怎么能接受呢?
可是,有什么办法?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改革的浪潮风驰电掣般的席卷全国。人们所推崇的集体化模式已经不适用于新形势的发展。从安微凤阳小岗村的包产到户,到今天的划分小队,二年来在中国的大地上,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改革。
曹飞真是越想越生气。在会上,他好像一个罪人,被人们围攻,指责,批判。面对众人的质疑,指责,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他想,如果没有我们这些老将跟随毛主席打江山,能会有今天的幸福生活?能会有如此的安定局面?可是,后生们不念他的好,只讲自己能否获得自由,获得利益。他想,自己跟随毛主席打江山这么多年,竟然落下个阻碍发展的下场,心里越想越生气。
回到家里,看到莹莹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曹飞忍不住气恼的问;莹莹,你到底还嫁不嫁人?那语气坚将有力,仿佛一把无形的钢针刺痛着莹莹的心。
闻听此言,莹莹心理更是痛不欲生。她想,自己落倒这步田地,还不都是因为父母一手造成的。哼,当初要是不管我太严;要是不嫌人家穷-----哪有退婚的事?本来这几天她心里思念洪峰,抱怨家人,心里正有气恼无处释放。这下仿佛干柴浇了油,腾地一下,火苗直蹿脑门。
她像一头母狮,愤怒的看着曹飞。哭丧着脸说;我过独身生活里。您要看着我心烦,就把我勒死好了。
一句话可把曹飞惹火了。两人真是针尖对麦芒,干柴遇上油。他把几天来心理窝着的火全都洒在了莹莹的身上。顿足大骂道;你个死妮子,说话能气我了。你要死,早点死。说吧,又是打又是骂。那表情怒目而视,呲牙咧嘴,样子十分可怕。好像一只发怒的大灰狼。这是莹莹有生以来第一次遭父亲谩骂和欧打。的确如此。在莹莹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都是心地善良,和蔼可亲的人。平时父母把她捧为掌上明珠,宠为心中娇子。要天許半个,没有骂过她半句,没打过她一指头。就是心里在气恼,只要看见莹莹,一切都烟硝云散了。因为这常常遭到哥嫂的嫉妒,说父母太偏心。她不知今天父亲为什么会发这么大旳火?况且对她还下手那么狠?简直一反常态,和从前的和蔼可亲的形象判若两人。她想,是自己思念洪峰气恼了他?或是自己挑拣对象激怒了他?或是------她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对她来说,好似一桩无头案;犹如一窝乱麻,理也理不清,剪也剪不断。
看到父亲那暴怒无比的表情,莹莹哭闹起来。“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
曹飞拿着皮带,嘴里叫着;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皮带打在莹莹身上,真个是皮开肉绽。
莹莹妈栏住了。她劝劝这个,又说说那个,才算平息了这场家庭风波。
正是;气恼怨恨为哪般,
思想落伍遭人嫌。
怒骂淑女身不嫁,
岂知女儿泪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