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话说洪峰从水闸回到家里,倒头便睡。
他像害起大病似的长吁短叹,哼嗨不止。父母问他登记情况,他只说秘书不在家。问他是不是病了,他只是摇头不语。就这样,一连三天沉寝于苦恼与怨恨之中。
第三天夜里,半夜时分,他便起了*。来到院中,面对浩瀚的夜空,朗朗的明月,独自一人发起呆来。他自言自语;难道我的命就这样苦吗?难道我的爱情就这样被她毁了吗?
想到别人的风言风语;想到明恋的所作所为;想到自己亲眼目睹的事实------他愤怒了。恼恨的骂起空来;他妈的,你这个践人,一次次的背叛我,我不要你,我不要你。然后,一脚把院中的水缸跺了个粉碎。
此时,他仿佛觉得头上戴起了一顶顶绿色的大帽子。那些帽子又好像一块块千斤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闭了眼,又仿佛听到那些长嘴舌的人在背后议论他是绿帽子丈夫。想到这里,他悲愤的怒问苍天;老天爷呀,我可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啊,你怎能错配姻缘,把一个*成性的女子许配给我呢?
然而,当他想到明恋给他的情和爱时,他的心又一次柔软了。他想;自己该怎么办呢?
他问苍天,问大地,问自己。他仿佛一个航行在大海里的船儿,突然间迷失了方向,不知朝哪里去?不知该怎么办?一想到和明恋分手,他心里痛苦万分,一百个不情愿。
他爱明恋,发自内心的爱着她。这倒不是明恋有一副漂亮的容颜,会说话的杏子眼;而是因为他和明恋有一种天生的缘份。正是这种缘份,才使他们走到了一起;才使他拒绝了一个个女友的追求。
如果说爱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痛苦和烦恼的话,那么失去爱情则会让人更加痛苦,甚至绝望。毕竟他和明恋真心的爱过。况且爱的是那么心醉神迷,如火如荼,轰轰烈烈。
你想,在她们之间聚然刮起狂风,掀起巨天海浪,下起瓢泼大雨,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和巨大的痛苦。然而,这种痛苦却又是无法抹去的。
想到媜节,他又愤怒至极,怨恨无比。因为他是一个大男人。
要知道男人的痛苦和尊严,莫过于自己心爱的女人失去媜节,背叛爱情。他想,天底下的男人千千万万,即使再宽宏大度,发生了此事,也不会不气恼吧?哪怕是那些浪荡成性的花花公子,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不会让给别人的。
如果说这是自私的话,恐怕这是天下男人共有的特性。除非他有别的目的。为了金钱,为了升官,或是本人没后,为了延续香火,传宗接代,才迫不得已让自己的女人去和别人卿卿我我。否则,再没有那样的傻瓜了。
他想,自己既不是一个无后的*者,也不是为了升官,更不是为了金钱,他怎能把爱无私的让给别人呢?何况他是一个自私,富有修养的男人?他深知,对爱情的忠媜是夫妻感情和睦的基石,是做人的基本道德。人,毕竟是富有思想,具有道德观念的高级动物,怎能像猪狗一样不拘约束的乱搞一通呢?所以,他才视爱情如自己的生命那么重要。
他苦恼着,怨恨着。他想,如果不知道此事的话,也就无所谓媜节。因为那上面没有记号,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可老天爷却偏偏让他撞上了,看到了那一切。
想到明恋对他的深情,又使他抱怨起老天来。老天爷,你为什么不让我闭上眼,为什么偏偏让我看到那一切呢?他想,如果不是他亲眼目睹,那么无论明恋和别人做了些什么,如何说谎骗他,他都能原谅她的过错。然而,老天让他看到了那一切,这不能不使他气恼。他想,女人是什么?女人是混球儿,是不知廉耻的东西,是感情的玩物。
他恨,恨明恋,恨李进生,恨世界上那些无耻的男人。他心中的痛苦,正如欧阳修在《蝶恋花》一词中描写的那样;
几日行云何处去?忘了归路,不道春将暮。
百草香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
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来时,陌上相逢否?
撩乱春愁如柳絮,依依梦里无寻处。
失去爱情,他想出家为僧,终身不娶。可是,他这种想法,二老双亲能会同意和答应他吗?一时间,心乱如麻,难下决断。
想到心中爱过的众多女子,他哭了,真情的哭了。哭声是那么凄惨,那么悲哀,那么无助,更是那么让人害怕。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哭声更加凄凉-------
正是;感叹人生悲欢多,
可遇不可涉情河。
自古红颜是祸水,
伤心之痛难逾越。